當機器戰士把那些頑固的家夥轟的稀巴爛的瞬間,何麟就預到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這裏可不是好玩兒的地方,即使你再自命不凡,也不敢在這個敢統治所有文明的城市叫板。如果你真的那樣做了,你就得為參加自己的葬禮稍作打扮。
火箭形的戰碟上昂然站立著一個方頭匾額的家夥,那家夥個頭有五六米高,全身覆蓋著物質結構改變後的高貴鎧甲,有一個骨質的尾巴,可以輕易的擊垮一個樓台。
無形的空氣被速度生生的衝擊出一個實質的錐體,一枚高速反物質高能炮推開錐體空氣,無法預料的撞上何麟和機器戰士。那枚反物質高能炮正是那個家夥發出的。
何麟的耳朵嗡嗡嗡響成一片,像成千上萬的蟲子在耳邊飛過。你不能想象一顆反物質高能武器撞擊的後果,但你能想象十顆原子彈同時爆炸的後果。
一陣陣的疼痛湧上大腦神經,這一刻,他確定他曾在世上活過,這是第一次感覺到疼痛,第一次知道痛,是什麼感覺。他既然很享受。
好像有一個接一個的凶猛浪濤拍擊著海岸,拍擊在身體上,狂風在你身上著魔的起舞,想要將你拍成透明,拍成粉末。何麟感知到自己在高速的飛行,身體正承受著某種物體的攻擊。稀礦的樓塔次第被洞穿,一個人形的物體,何麟倍於音速的洞穿在高速粒子炮都無法轟穿的樓塔上。
他以為,這一次再也沒機會死而複生了,可是他又醒了,確切的說他並沒有真正的昏迷過去。他將痛的令人難受又興奮的身體側翻著躺著,首先進入眼球的是一個破壞的不成樣子的機器戰士,肢體已經毫不關聯,四分五裂。可他的眼珠還在轉動,手正撐著地麵,想要努力的爬起來。
“噢,真是糟糕,既然搞成了這樣。”何麟叫苦不迭,為了這家夥可是連殺生之禍都惹來了,可一開始就給人毀成了這樣,實在有點觸目驚心。
“要是米。奇那家夥在就好辦了,他可是這方麵的專家。”何麟無奈的歎口氣,奇跡般毫發無損的站了起來,目光飄過被洞穿的建築物,有點冷汗直冒。
奇跡存在於未知!
這時,何麟想起了致命的一件事:“伊靜那傻姑娘會不會出事?她可沒有能力扛下這麼變態的武器,最多隻能挨顆鉛製子彈都夠嗆。”
何麟虛無的抹了把冷汗,飛也似的往回狂奔了去,速度可以比擬一架地球軍事戰鬥機。
他想到兩種可能,一,那些家夥沒有把她當成目標,仁慈的放過了她。二,此刻已經身體和靈魂一起升華,變成了空氣。她能躲過攻擊的可能性低於百分之零。何麟隻能在心裏祈禱著命運會選擇最美好的情況。
何麟是個沒有情感的生靈,此刻他莫名的浮躁,緊張,抑或是心痛。
“再快點,再快點。”何麟健步如飛。不,遠遠超出了飛的範圍,他的身影在視線裏快的看不見。
那條長得像沒有盡頭的街道上空無一物,隻有反物質高能炮彈破壞的痕跡,連其他武器的的任何痕跡也沒有發現。
“那些家夥隻發射了一枚反物質高能炮,但這顆恐怖炮彈的目標是我和機器戰士,那伊靜呢?”何麟疑惑起來,在從高空下來的時候,他看到伊靜是站在這條街相距三公裏的位置的,反物質炮的衝擊力自然可能威脅到這個距離,但這個炮彈並不是立刻在這條街上爆炸的,不然自己也不可能生生的洞穿幾十座高樓。
何麟沿著街道狂奔,不知疲倦,根本不像個宇宙原始生靈,倒像個後天產生的機器生靈。
“唉,這家夥怎麼不見了?”他已經足足跑了二十多公裏,可還是沒看到任何生靈。這座在整個宇宙中科技出神入化的城市,此刻顯得是如此的寂寥,甚至是荒涼。
“莫非真的被蒸發了?”何麟有點摸不清頭緒,這是有可能的,隻要在反物質高能炮撞在何麟身上的時候伊靜再近五公裏,她就會得到靈魂到肉身的完全的升華,被蒸發成空氣。
可是,那個距離可以讓她重傷,但不至於死亡,更不可能出現高溫蒸發之類的,除非他們投下了第二顆炮彈。
“真是糟糕的情況。”何麟不由皺眉抱怨,但轉念一想。“不過不算是最糟糕,那家夥並沒在這裏被消滅。”
又沿著街道走回來了,不過變成了散步,他在思考一切可能性。
“對對。”何麟激動的叫起來,雙手不受控製的舞動著。“準是這樣,準是這樣。”
“可是那些家夥把她抓走是什麼目的呢?難道他們認為她是我的同謀?”何麟在原地打圈兒。“那可不太好,那姑娘冤枉慘了。”
“那麼我現在應該怎麼做呢?”何麟在思考。
“我去向他們解釋,說她隻是我的同伴,並非是同謀?不不,這個宇宙的生靈都很不友善,天生有種暴戾的性情,現在他們認定我已經死了,冒然出現肯定壞事。”
何麟似乎難以決斷,作為宇宙一名英勇的戰士,他為自己的優柔寡斷深感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