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靈隱寺天王殿聯峰巒或再有飛來,坐山門老等;泉水已漸生暖意,放笑臉相迎。
此聯仍以飛來峰、冷泉引發構思,上聯大膽假想,或許再有峰巒飛來,所以“坐山門老等”;下聯更加奇妙,從反麵下筆,寫冷泉漸生暖意,故“放笑臉相迎”。而且上聯切“天王殿”坐落之地,在飛來峰對麵。下聯切殿內彌勒佛的神態,常露一副笑相。全聯構思奇巧,即景落筆,諧語雅謔,別開生麵。
杭州西湖玉泉聯水翻鴨綠;山疊螺青。
玉泉在杭州棲霞山和靈隱山之間青芝塢口的清漣禪寺內。
此聯出奇地“翻”水、“疊”山,頓出新意。
杭州西湖壑雷亭聯雷不驚人,在壑原非真霹靂;泉能澤物,出山要有熱心腸。
壑雷亭在飛來峰下,因此處梅雨季節靈隱澗水勢洶湧奔瀉,聲如輕雷,故取名“壑雷亭”。
附近有“冷泉亭”,此聯突發巧思,讓澤物之泉“出山要有熱心腸”。一個“熱”字,給自源頭冷起的泉水,注入暖流。
杭州西湖人倚樓聯靈之來兮,從白舍人遊,配蘇學士食;客何為者,橫楊濟公笛,披董靜傳書。
徐琪,不詳。
人倚樓在西湖孤山。
“白舍人”,即白居易。“蘇學士”,即蘇軾。“楊濟公”,指楊孟瑛,曾任杭州郡守,開浚西湖,楊公堤上造六橋。“董靜傳”,指董香光。
聯內所嵌四人名,皆與西湖有緣。巧在嵌名非明嵌,故用代稱別號,更具典雅工麗之趣。
杭州西湖淨慈寺聯雲間樹色千花滿;竹裏泉聲百道飛。
愛新覺羅·玄燁(1654—1722),即清聖祖,年號康熙,在位六十一年,屬清朝鼎盛時期。
這副對聯妙在用字上。上聯“滿”;下聯“飛”,把本來有聲有色的景物寫活了,既有神態又有聲韻,頗有幾分“化工”之妙!給人以詩中有畫、畫間有詩之美感。
杭州西湖迎翠軒聯碧水乍開新鏡麵;青山都是好屏風。
延俊,不詳。
水比“鏡麵”,山當“屏風”,已不新鮮。此聯追求新意,在用過了的比喻前,遣以“乍開”、“都是”,似乎又與眾不同。
杭州西湖鏡清閣聯溪水渡西泠,曲檻平分葛嶺月;寺雲隔南浦,疏鍾搖破夕陽煙。
德馨,不詳。
作者別具巧思,調動筆墨用“渡”、“平分”、“隔”、“搖破”四個動詞,把此聯寫得生動活潑。同時,這四個動詞均有隔開平分之意,這樣,景物更富有層次和立體美。
杭州西湖雙峰插雲聯風起雲行快;山高月上遲。
上下聯看似毫無奇妙之處,所言皆是司空見慣之景遇。然而,大拙寓巧,“快”、“遲”俱是時間的鍵盤上彈出之音符,妙在其間。
杭州西湖韜光聯嶺樹湖雲枕足底;江潮海日上眉梢。
此聯以高度概括的筆法,將千般湖光、萬裏海曙,一下子攬於“足底”、“眉梢”。氣勢磅礴,手筆著實不小,令人叫絕杭州延青水榭聯新水漲三篙,繞檻波光平似鏡;好山環四麵,開窗嵐翠拱如屏。
富海帆,不詳。
延青水榭位於杭州金沙港。
此聯言“山”狀“水”,筆墨集中,色調明快,畫出了水“平似鏡”、山“拱如屏”的秀麗圖畫。
杭州玉皇山玉皇宮聯一路竹聲,時疑雨至;半空嵐氣,忽然雲飛。
玉皇山在西湖與錢塘江之間,山頂有福星觀,又稱玉皇宮。
“竹聲”如“雨”,“嵐氣”似“雲”。比喻恰到好處,貼切非常,有聲又有色,極妙!此處還有一副對聯,亦從“雨”、“雲”落筆,對仗工麗,歎為觀止。聯曰:
山雨欲來,且休息片時,再朝金闕;嶺雲初上,看森嚴萬象,爭捧玉皇。
杭州望雪小築聯微燈無翠袖;小雪似梨花。
上聯化用蘇軾《聚星堂雪》“恨無翠袖點橫斜,隻有微燈照明滅”詩句,下聯巧用岑參《白雪歇送武判官歸京》“千樹萬樹梨花開”句意。聯語雅麗工穩,雪景映然而現。
杭州南屏山淨慈寺聯細剪山雲縫補納;閑撈溪月作蒲團。
淨慈寺,位於杭州清波門外的南屏山麓,此寺最早建於吳越時期。
此聯巧妙地運用了誇張、比喻手法,上聯“剪山雲”,可謂大膽了。下聯“撈溪月”,又喻作“蒲團”,可算新穎。詞語清新,耐人玩味。
杭州九溪十八澗聯重重疊疊山,曲曲環環路;高高下下樹,叮叮咚咚泉。
此聯巧在用疊字修飾主語:“山”、“路”、“樹”、“泉”。把九溪十八澗的山光水色豁然托出。有遠近、有層次、有畫麵、有音響,令人神往。
於謙墓聯赤手挽銀河,公自大名垂宇宙;青山埋白骨,我來何處吊英賢王守仁(1472—1528),幼名雲,字伯安,餘姚(今浙江餘姚)人。明代著名學者、理學家。
此聯可當作一副挽聯來讀。作者拜謁於謙,一方麵緬懷頌揚他的功業,“大名垂宇宙”;一方麵抒發自己此時此刻的哀痛心情。這裏明知偏問:“我來何處吊英賢?”更給人以痛心之感。
溫州梅雨潭聯飛瀑半天晴亦雨;寒潭終古夏如秋。
上下聯皆切“梅雨”意趣。你看:瀑飛“晴亦雨”,潭寒“夏如秋”。梅雨時節的景況猶在眼前,難怪此潭名為“梅雨潭”了。
溫州江心嶼浩然樓聯青山橫郭,白水繞城,孤嶼大江雙塔院;春日芙蓉,晚風楊柳,一樓千古兩詩人。
李芝齡,不詳。
江心嶼,是溫州市城外的一個孤島,有“江南蓬萊”之稱。浩然樓,取意於文天祥《正氣歌》中“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之句義。
上下聯中,自成對句,不僅工整,而且切合當地景物。作者寫景,是為了抒情,以懷念孟浩然、文天祥“兩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