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臣卻緊緊的抱住她,將她壓在身下,唇落下,吻在她的柔軟上,仿佛在做死亡之前的洗禮。
他穿越了她的身體……
洛雪眼睛瞪大,淚順著眼角落下。
他的火熱準確無誤的闖入她的柔軟,她知道,一切都完了,她肯定傳染給蘇羽臣了。
他會跟自己一樣,被疼痛慢慢的折磨而死,像現在的自己一樣,活在暗無天日的世界,等待死亡。
洛雪的眼神開始渙散,痛苦布滿她的臉頰,得知自己患病的這兩天,她是在怎樣的地獄煎熬中度過,想著,蘇羽臣也要跟她經受這一樣的痛苦,她心疼的舍不得。
蘇羽臣雙手捧住了她的臉,雙眸專注而無畏的凝視著她的雙眸,唇角勾起,微笑,“如果活著不能好好的在一起,那就一起死吧,總之我的世界裏不能沒有你。”
洛雪的淚頃刻之間決堤,這是她聽過最美的誓言,卻也是最絕望的誓言。
想想這兩天,所有的人都將她視為洪水猛獸,視為異類,躲得遠遠的,而她自己也禁閉了自己,唯有他,不離不棄,一直在跟她在一起。
並且以這種決然的方式靠近她,誓要跟她生死共存亡。
洛雪的拳頭忍不住的雨點一般砸在了蘇羽臣的背上,“蘇羽臣你為什麼就要這樣傻的?為什麼,為什麼……”
她瘋狂的嘶吼,被蘇羽臣牢牢的吻住了唇瓣。
無法阻止,無法推開,卻可以緊緊的相擁,洛雪最後的躲避和抗拒轉為了抱住他。
所有的往事片段都在她的腦海浮現,關於他的,有愛的,有痛的,有讓她換喜雀躍的,也有讓她受傷害的。
可是無論是怎樣的,是什麼的,都已經過去,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愛她,而她也在愛著他,他是她愛著的男人,一個願意跟她一起死,為了她可以瘋到什麼都不顧的男人。
她還矯情什麼?
腦中浮現過胡楊的容顏,胡楊,姐姐對不起你,最終要對你食言了,姐姐生命中最後一個男人,和唯一的一個男人,都是蘇羽臣。
幻影中,洛雪仿佛看到了胡楊含笑的容顏,仿佛他在說,這一切都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她的幸福就是他的最大安慰。
洛雪閉眼,緊緊的抱住了蘇羽臣,兩人的唇緊緊的親吻在了一起,兩具等待死亡的身體,緊緊的糾纏在一起,深深淺淺,細細綿綿,無盡的研磨,抵死的纏綿。
激烈,不顧一切,仿佛要把彼此融入到自己的身體裏,好像隻有這樣毫無顧忌的歡愛,激烈的占有,和無度的需索,才能讓他們忘記死亡,忘記黑暗,忘記一切。
絕望的纏綿,那樣熾烈決然。卻又那樣淒美,汗水和淚水交織在一起,一次次,一遍遍,抵死纏綿,直到筋疲力盡,綻放,一切都變成了空白。
兩個人相擁著睡去。
房間門外,蘇羽薇聽著裏麵發出的動靜,當然也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她的眼圈紅著,渾身僵硬,隻是為哥哥難過。
可是這是哥哥的選擇,她也不能說什麼,隻能是理解哥哥,為哥哥這份深愛震驚,同時也深深的祝福。
愛,原來可以到這個地步,真的有生死相許,真的有難以割舍,真的有,你入地獄我便隨你入地獄,你上天堂我便隨你上天堂。
蘇羽薇了悟,了悟,隻是這了悟要用她的多少心疼來換,心疼她的哥哥,心疼她的嫂嫂。
隻是,老天,你有沒有感覺到你很不公平,洛雪這樣好的人,你怎麼忍心讓她就得上這個病?
雨薇黯然轉身,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寶寶在那裏,還在等她,她是剛才聽到這房間聲音不對,也聽到蘇羽臣他們回來了,所以過來看看。
房間裏,寶寶乖乖的,還在玩雨薇給她的玩具,小家夥見雨薇進來,抬起頭來,大眼睛忽閃忽閃,像極了洛雪。
雨薇坐過去,蹲在寶寶的身邊,把她從羊絨地毯上抱起來,頭深深的埋進寶寶的脖頸裏,淚水滑落兩顆。
哥哥他們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了,也許是一年,也許是一個月,也許是隻有十天……
艾滋病應該沒有那麼可怕吧,他們應該還能活很多,很多年。
蘇羽薇想著,淚水也流淌的更凶。
淚水滴落到寶寶的脖頸裏,寶寶小手抱住了她的頭,嘴裏喊著,“姑姑,姑姑,你是在為軍官姑父難過嗎?剛才他有打電話來,寶寶接了,說大姑父好。”
蘇羽薇一下猛然抬起頭來,眼睛死死的盯著懷抱裏的寶寶,她才兩歲多,話剛說全,應該不會撒謊,再問她一遍,“你說什麼?”
寶寶小手可愛的捧住雨薇的臉,“大姑父有打電話來,你手機響了,大姑父說一定讓我告訴你,他打電話了。”
蘇羽薇一下子放下了寶寶,奔著床上的手機衝去,翻看來電記錄,果然有一條是陸俊打來的,她的心撲通亂跳著,也撥了過去。
隻是電話撥過去,聽筒裏傳來了嘟嘟聲,她又摁斷了電話,心裏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他這次打電話來是不是要跟她說要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