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小冥蜥在半路客棧的院裏爬行著,黑夜的籠罩下,根本看不清它長什麼樣,隻見它那一雙綠光閃閃的眼睛。
此時已是半夜亥時,屋內早已熄滅燭火,漆黑一片。
客棧的院裏卻有一盞綠燈在閃耀著,陰風刮過,綠火燭燈來回擺弄,仿佛下一刻就要泯滅般。
林風自與葉依然鬥法就累翻,夜間醒來,翻來覆去實難入眠,便手提一燭火,坐於院中發發呆。
仔細地整理著自己這些日的經曆,他從懷裏摸了摸,居然摸出一盒萬寶路香煙,苦笑一聲,“懷念那段刻苦銘心的愛情。”
說完,點起一根吸起。
這些天來,他經曆了許多,許多,有身體的,也有精神上的,回想起發生的一段段都覺得是那麼不可思議,可又無可奈何,內心時常在問自己,“林君是誰?林君到底是誰?”
再加上自己最近老是一入眠,就會夢見一些有的沒的,每次不是大喊而過,就是驚嚇而醒。
他深深地吸了口,吐出,濃鬱的煙香彌漫口鼻,使他得到一絲放鬆,放鬆的連有人來了都不知曉,連那踩在沙地上的碎響聲他都豪沒反應。
走過來的那人輕輕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一句柔聲細語,“這麼晚了,還沒睡呢?”
林風側過臉去,映入眼的是一張絕美的臉,又有那麼一點俏皮的感覺,因為她的額間頂著兩個觸角,一頭火紅的長發編織著。
“你不也沒睡。”林風又吸了口煙吐出回道。
風塵直接坐下,左手擱在木桌上,一臉古怪之色看著他。
因為從她進入這間客棧時,就發現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奈何那抹熟悉的感覺是那麼微乎其微,就是因為這樣,使她一宿難以入眠,思來想去,到底是哪裏呢?
“你叫什麼名字。”風塵看著他問道。
“林風。”
“哦!你和我一個朋友的名字隻差一個字,他叫林君。”風塵動人的雙眼眨了眨,透著一絲興趣之色地看著他。
當林風聽見林君二字,腦子裏又是嗡嗡一片,因為從清明到現在他聽到最多的就是林君,他沒有選擇去說些什麼,而是反問道,“他現在在哪?”
風塵聽他這麼一問,臉上露出一副憂觴之色,隨即說道,“他不在了,不過他很快就又要回來了。”
說到此處,她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絲絲喜意,像是春天裏的桃花爭豔,夏日裏的知了爭鳴,秋月裏的落葉紛紛,冬日裏的寒霜獨具,是那麼充滿了期盼,但那張期盼的俏臉上又不小心的露出一抹異色。
剛好被林風捕捉到,心想,“林君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何會有這麼多的女人為他傾倒。”
“你叫什麼名字?”林風吸完最後一口煙,一彈而去看著她問道。
“我叫風塵。”
“其實我不叫風塵的,隻是因為我十歲那年在冥河一帶,被一隻千年老龜偷襲,幸得一少年救助,那名少年就是剛剛跟你提起的林君。”
林風望著她,著實覺得頭有些隱隱作痛,接著問道,“那又有何關聯呢?”
“說來那龜也是小有名氣的吧!冥河三千裏,唯它為尊主。它就是冥河忘川河畔的忘塵。”風塵說著不知怎的竟然嘴上含著絲絲笑意,接著說道,“那名少年說我的名字,風離二字不好,就把離字去了,從哪以後,我就改名叫風塵了。”
“嗯!風塵這個名字,蠻好的,風中林影,塵海茫茫。”林風打了個鼾,貌似是有點困了。
“咦!你是怎麼知道這句話的?”風塵雙眼微合,透著一絲驚奇看著他問道。
林風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右手放在嘴邊長呼一下,露出絲絲睡意,“隨便說的。”
“對了,早點休息。”
說完,已經自顧自的走進客棧裏屋。
風塵癡癡地看著他的背影,莞爾一笑道,“蠻有意思的?”
……
……
萋萋夜晚,那條剛剛爬行的冥蜥不知何時又爬了回來,貌似是被這盞綠火燭燈的微弱亮光吸引而來。
它慢慢地爬上木桌,身子綣在燭燈旁,子時一過,它也進入睡夢之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