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櫃裏隨便拿的啊,怎麼……”
“什麼怎麼了??這件襯衫是我專門買給你畫展當天穿的!之前不是告訴過你麼!你放著你那些破爛T恤不穿,幹嗎心血來潮穿這件啊?!”
“不就是件衣服麼?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你知道這件Dior襯衫要多少錢嗎?真金白銀五千八的!你以為是五十八哪?現在好了,還得重新再買!你說你也快三十歲的人了,就不能讓我省心點兒麼?我現在就差沒天天跟你後麵把屎把尿了!”
“好了好了。”高梵不耐煩地揮揮手。“真是越來越像我媽了。”
顧迦倒抽一口冷氣,“……什麼?”
“我媽。”
“……”
——我媽?
——他居然說我像他媽?
——這個男人居然敢說我像他媽?
——我今年算上虛歲不也就才二十八歲麼走在街上別人都還以為我不過二十歲剛出頭他怎麼有這個膽子說我像他媽?知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啊!他明明比我大三歲還敢說我像他媽?我像他媽?像他媽?他媽他媽他媽他媽他媽他媽他媽他媽他媽他媽?……的!
顧迦捏著雙拳瞪著高梵。她想狠狠給他一拳,但是打不下手。她想狠狠踢他一腳,但是踢不下腳。她想把她心裏那些三字經通通釋放出來,但是罵不出口。她想幹脆一走了之,但是,但是雙腳卻像生根似的動也動不了。而她唯一能做的,就隻有在一記深呼吸後,收攏表情放鬆身體,將自己調整回一個冷若冰霜的女經紀人——一如過往的每次那樣。
“你看看這個。”她將一疊資料扔到高梵的麵前。對方隨手就著地板翻了兩翻。“這是什麼?……朝陽集團?”
顧迦“嗯”一聲,“這是我最近談的一個讚助商。對方對這次的畫展很有興趣,主動找我談讚助的事。談成的話,我們的開銷可以省下一大筆了。
“哦。那挺好啊。”
“這次算是你出道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畫展了。對方那邊是很期待的。不過條件是你要幫他們畫至少一幅的企業宣傳圖,並且在畫展上展出。”
“企業宣傳圖?這種東西怎麼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