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漫無目的地走著，眼前隻有那可憐的分數，如果再多一個0，她就是全年級第一了。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畢竟她不聰明，她不能考出好成績，不能讓父母滄桑的臉上露出笑顏，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當老師的一聲“白癡”驚醒她的時候，她放棄了，她決定遠行。
一個簡單的旅行袋、一顆受傷的心是她的行李。如血的殘陽照著她瘦削的麵頰，該找個地方過夜了。
前麵是一個小村莊，與她成長的大城市相比，這裏顯得那樣寧靜安詳。“有人在家嗎？”她決定碰碰運氣。開門的是一個老婦人：“你有什麼事嗎？”女孩兒艱難地張開嘴：“我可以借宿一夜嗎？我沒有錢，但我可以幫你收拾一下屋子，洗洗衣服，你能收留我嗎？”老婦人讓開了身子：“進來吧。”
這間瓦房並不大，屋子裏很整潔，火炕上放著一些針線，還有一個繡了一半的枕頭。老婦人告訴她，她是個繡工，無兒無女，靠為村裏人繡東西為生。
第一夜，女孩兒沒有合眼，她陪著老婦人將枕套繡完。
第二天，女孩兒決定不走了，她要拜老婦人為師學習刺繡，是的，她決定走出另一條路來。幾百個日夜過去了，初學時的四不像變成了一朵朵牡丹，一隻隻蝌蚪變成了可愛的小青蛙。女孩兒學成了，她決定回家，盡管她不是大學生，但她相信自己可以自立生活了。
臨別時，女孩兒與老婦人相擁而泣，女孩兒說：“謝謝您，沒有您的教誨，我恐怕永遠會沉浸在過去的苦惱中，現在我學會了過平凡的生活。”
“不，孩子。”老婦人看著她的眼睛，“你並不平凡，世上的人就像數字一樣，盡管0最小，什麼也不是，但如果1加上0，便比任何一個數字都大。隻要你是一個有用的人，無論何時，你都像看似平常的0一樣，而又缺你不可。”
女孩兒笑了，她看到了她未來充實的生活，她聽見了她的心在說：“去吧，去迎接你的新生活吧！”
年後……“媽媽，為什麼我總也學不好，為什麼？”當昔日的女孩兒、如今的母親看到女兒日記中這樣的話時，找女兒談了一次話，告訴女兒當年那個老婦人，告訴她人生的追求，並告訴了女兒零的意義。女兒笑了，女兒不再彷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