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店門外,喪屍重新將此處圍攏,由於被手機聲音所吸引聚集,數量更甚之前,一刻不歇的衝擊著店門,先前距離較遠還不覺得,此時身處店內,聽著嘩啦作響的玻璃大門,簡直就像閻王爺在催命,而眼前,更的危機已經出現。
剛進門的白牙感受到了氣氛變化,攻擊姿態擺了出來。
“往後退!看好你的狗!”那士兵威脅道,神色狠虐,但聲音中氣卻不是很足。
見他不肯走出那個櫃子,聲音也沒什麼力氣,餘念越發肯定他之前定然是受了傷,或者已經被感染。
這人別的特點沒有,就是長得黑,雖說當兵常年在日頭下訓練執行任務,不黑才奇怪,但黑到讓人懷疑人種的程度卻是不多見。
餘念以前不知道多少次在電視裏看到裏麵的角色被槍指著,從來沒細想過,真輪到了自己是什麼感受。
現在他知道了。
如同站在懸崖邊上,隻等身後的人輕輕用手指一點,立馬就會失重墜入無底深淵。生命操於他人之手的極端無力感,實在是刻骨銘心,難以言語。
白牙可不知道這些,看出麵前的人威脅性很大,繼續往前走了兩步,啪的一聲巨響,腳旁的瓷磚地麵已經崩了一塊。
“別讓我說第二次!”那黑皮喊道,槍口青煙飄出。
“跪下!”
餘念腦袋裏一片空白,等回過神來,已經雙膝一軟噗通跪在地上了,幹淨利落如同演練過多次。
叫回被槍聲嚇得跳了起來的白牙,兩人連聲喊道。
“別開槍!我們沒惡意!”
“有話好好說!”
餘念從不覺得自己是膽子大的那類人,沒被槍指過的人很難體會這種感受,真不丟人。
盡管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這人沒有當場打死兩人,應該有活路,身體卻完全不受控製篩糠似的抖了起來,奇怪的是心裏卻並不是真的感到極端害怕。
偷偷瞄了一眼跪在身旁的張誌海,臉色煞白,自己臉色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黑皮在及腰高的櫃子後麵能扶住櫃麵上的槍,也是用的跪姿,似乎也是倉促間起身的,兩撥人隔著個櫃台互相跪著,場麵其實有點好笑,卻沒人笑的出來。
“這是哪裏?”
“你們是誰?”
“為什麼過來?”
“怎麼看到我的”
見兩人老實跪下,黑皮士兵開始問他們兩個一些事情,都是些簡單的問題。
問完這幾個問題,黑皮似乎放鬆了一些。餘念不知道他為什麼對兩人如此警覺,他們又沒做什麼。
最後一個問題讓兩人一愣。
“有水嗎?”
“有。在包裏”張誌海看了看地上的包,距離士兵不遠。
“你!把水丟過來!別動!”他對餘念喊道。
餘念往前爬了幾步,到了包邊上,拉開拉鏈,掏出一瓶礦泉水,貼在地上給他滾了過去。
那人似乎渴極了,眼珠子一直盯著礦泉水。
水滾過去的路徑卻歪了一點,咕嚕嚕離他的左手有段距離,他隻好放開右手的槍,側著身體用左手去拿。
這是故意的。
取完水趴在地上的餘念離黑皮兵已經近了許多,趁此機會,猛的躍起,合身撲上。黑皮兵勉強抬手,就被餘念一腳踢在腦袋上,昏了過去。
“嗯?!”張誌海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這麼容易?”
“我艸!別是死了吧?”
餘念爬起來後,張誌海也跟來了,第一時間就去摸槍,拿到手後一臉喜色,那表情就像是純情小處男第一次撫摸裸體女人似的,看得餘念一陣惡寒。
不去理他,餘念撿起先前的短刀,摸索著靠近了那個士兵,畢竟複活的東西這兩天見得挺多,小心點為妙。
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卻沒發現什麼能說明身份的東西,隻從胸口搜出了一張紙,餘念張開一看,竟然是封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