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沒有這麼多,但不知道為什麼,越聚越多了,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過來的。我認為和你們幾個帶了太多喪屍過來也有關係。”江微抱手道。
胸牆旁,餘念低頭,發現緊鄰商廈的一棟大樓也被喪屍圍了;數量非常密集,無法統計,粗略估計應有數千之多。
那棟樓的層數相比他們所在的商場大廈要矮一些,隨即他的視線立即被他們樓頂的一樣東西所吸引了。
黑子也看到了,單手做個遮陽的手簾,目光直直的盯著數十米外樓頂的直升機,喃喃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兒。”
隻見一架直升機側躺在地麵,機頭朝向他們這邊;
漆成啞黑色的金屬機身在夏日午後陽光下反射著黯淡的光,5根旋翼全部折斷,機身傾斜的那一側地麵被打出數條極深的刮槽,零件散落了一地。
商品房的樓頂承受不住這種撞擊和壓力,被撞得凹了進去,直升機臥在其中,像一隻笨拙落地的黑色大鳥。
餘念的目光透過機頭的玻璃窗,但別說活人,連死人甚至活死人也一個沒看到。
“那棟樓呢?是不是也有人在裏麵?”餘念指著飛機問道。
“你是想問那架直升機吧?”孟陽了然道,“出事兒後的第三天晚上,那架飛機飛了過來,老遠就聽到聲音了;活著的人都很激動,但那架飛機不知道是故障了,還是裏麵的人出了什麼問題,越飛越低,最後迫降在那邊的樓頂上。”
孟陽身後,那個長得像門板似的海哥也開口,罵罵咧咧道,“媽的,我們人都快死完了,軍隊有飛機光顧著自己坐!我們嗓子都喊啞了,還希望能被飛機救走,結果摔了個狗吃屎。”
餘念沒理會這2個不停抱怨的,轉過頭看著武裝直升機微微皺眉,發現身旁黑子表情很怪異,知道他多半是想起了戰友。
“算了算了,別看了,想想接下來怎麼辦吧。追不上也沒辦法,就幾把槍的事兒。”餘念道;黑子眯眼,點點頭沒說話。
想到又被困了,黃毛心情很不好;餘念、張誌海和黑子三人差不多快要習慣這種境況了,雖然一時還想不出辦法,但並不怎麼緊張。
介紹完大致情況,孟陽和其他幾個男的就下樓去了。
“你們帶來的那些東西,你們負責解決,別想自己逃走了,能試過的路線我們全試過了。”臨走前他如是說道。
餘念哪兒會在乎這些個廢話;他們剛進大樓的時候,可沒人提醒他們樓裏有人,後來被喪屍圍堵也沒人說話,全世界都是無主之地,談不上誰欠誰。
喊過張誌海、黑子、黃毛,4個人一起,細細看過周邊環境,所有的路線,喪屍的分布情況,將這些信息一一記下。
看到竟然還有人為這些事情做筆記,江薇一臉好奇。
“你們好像,很有經驗?你們是軍人嗎?”她早就想問了,先前這幾個人上樓的過程中,砍起喪屍來和砍瓜吃菜差不多,那叫一個麻溜,加上黑子身上的武裝帶,難怪她誤會。
“不,我們都是普通人。隻是略有經驗而已。”餘念頭也不抬道,想起來又問,“剛才那個叫孟陽的說我們要感謝你,是你在對講機裏給我們指路的吧。”
“嗯,是的;他們不大同意救你們,所以你們是不是得感謝我。”江微笑嘻嘻道。
餘念下意識道,“要不我以身相許?”
等回過神來,這句話已經出了口;
沉默片刻眼珠子往黑子那兒一瞟,後者一愣,“對不起,被他帶壞了,一時順口。”
黑子大怒,“自己壞就自己壞,什麼叫帶壞!”
“我可沒說是你啊!你自己承認的!”
江微捂住臉,深吸一口氣,不想再理這幾個都世界末日還不靠譜的,咯噔咯噔也下樓去了。
見人都走了,張誌海往一張凳子上一坐,掏出煙叼在嘴裏道,“行了,要說什麼?”
餘念不好意思笑笑,“他們人太多了,我看那個領頭的不是什麼好鳥,我們別分散。”
“嗯,我也這麼想,而且聽那女人的意思,他們一群人也不怎麼齊心。”黃毛道。
他也掏出一根玉溪點燃了,這是還在拘留室的時候,他從一個中年喪屍身上撈出來的,他自己很少買那麼貴的煙,結果有了煙,硬是沒找到火。
這下黑子也忍不住,把已經拿出來的煙又放回去不說,又從黃毛的玉溪盒子裏扣了幾根塞進自己盒子裏,借火說道“話是這麼說,還是要小心。晚上我和餘念輪流守夜。”
“嗯,先下去看看他們的意思吧。”
張誌海把剛抽了一口的眼隨手彈出,燃燒的煙蒂在空中旋轉著飛速下墜,從大樓的窗戶外麵劃過,落在地麵砸出一小蓬火星。
……
看著麵前4個髒得讓人不願意接近的男人,還有一條晃著尾巴喘氣的大狼狗,江微心情很壞,開始強烈後悔為什麼要救下這幾個人。
想了想,還是盡量用客氣而委婉的語氣說道:“麻煩幾位……這個……先去洗個澡,剩下的事情,等下午再談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