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帶頭,身後跟著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孩子,之前在商廈當某家服裝店的收銀,一個30多歲的戴眼鏡男人,他們的身後,是草莓的媽媽鄭麗。
由於是夜晚行動,視線受阻,所有人身上都做了防護,穿得厚,即使在夜裏也頗感悶熱。
按照預定計劃,燃燒瓶在幾個固定位置被引爆,一分鍾後,所有的喪屍都步入了火毯之中。
重啟日第七天,在夏季高溫中,喪屍身上的衣服都變得非常幹燥,多數喪屍的身體都表現出了輕微脫水症狀,臉部皮膚翻起一塊塊的死皮,顯得幹燥枯脆,嘴唇上也現出了道道皸裂,在火光下顯得更加恐怖。
餘念殺過的喪屍數量,一開始還記得清,殺得多了,有時候忘了數,逐漸也模糊了概念,反正幾十隻總該有了,但也從未在夜裏靠近過這些東西,對於同類的屍體,他始終在內心深處存有幾分敬畏,或許是源自每隻喪屍曾經為人的事實。
由於多數喪屍穿的夏季短裝,因此身上並沒有很快被引燃,隻是用它們特有的單調乏味的步伐在淡藍色火獄中挪動著,對身體被火焰灼燒後逐漸碳化的可怕景色毫無知覺。
餘念這個小組負責把麵前這十來隻喪屍鎖引導入目標地點,然後堵死,酒精的燃燒時間不會很久,他們必須抓緊時間。
低聲喊上身後3人,餘念壓住腳步聲往前快速突進,麵前一個折斷了雙腿的女生渾身浴火爬了出來,帶出一條半米多寬的火路,宛若惡鬼。
高溫撩化了她所有的頭發,在她的頭上蜷曲成一大坨冒出青煙的黑色硬塊,同時也把她下半邊臉上的皮膚融化,再凝結成覆蓋著碳灰糾結的新組織。
隔著頭套,濃鬱至極的頭發焦臭味竄入鼻孔,那是頭發中蛋白質燃燒後產生的硫化物所形成。
嘔!
鄭麗捂住了嘴巴,強忍住嘔吐欲望,看向餘念的眼神淚水漣漣,生怕自己的叫聲把其他的喪屍吸引過來。
“誰想出來的這缺德主意!還不如殺幹淨了!”心中大罵,強烈後悔為什麼要選這個方法。
其實這屬於他們運氣不好,恰好碰到一隻斷了腿的,其他小組並沒有遇見這種情況。
擔心她受不了這個刺激,餘念左右看一眼,幾步走到喪屍身前,它伸出一隻帶火的手掌欲抓,餘念手起刀落,將它結果。
這隻喪屍的腦袋卡斧頭卡得特別緊,餘念踩住它的腦袋,用力拔出斧頭,發出嘎吱一聲怪響,帶出一溜膿血,身後的鄭麗又是一抖。
砍破後腦的同時,喪屍立即趴下化作屍體,餘念能殺死它卻沒無法阻止它身上的火焰,隻有任由它繼續燃燒。
等到鄭麗稍稍平複,4人繼續向前走去,餘念抬頭查看其他幾個小組的進度,發現他們的工作都進行得不錯。
黑子和張誌海一組;
江薇和老周一組;
霞姐、黃毛一組
孟陽和海哥一組,他們動作最快,但選擇的方法是直接砍殺。
隔著幾十米,餘念沒辦法出言阻止。
皺了皺眉頭,看向他們這一角,地上的火勢已經變小,從側包取出第二個燃燒瓶,將它砸入了目標圈內:7樓的廁所甬道。
酒瓶破裂的清脆聲音配合更加旺盛的新火堆立刻將它們吸引開,等它們步入之後,餘念立即揮手,和身後3人一起,飛快搬來長凳和旁邊店內的數張長條狀桌櫃,統統豎著塞入甬道,有腿的喪屍不會爬行前進,不需要堆築太高,大約5-6張就可以封鎖。
以此方法向下層緩慢推進,越向下,喪屍數量越多,眾人感受到的壓力越大,再也無法輕鬆砍殺,包括孟陽小組在內都不得不老老實實引導喪屍。
……
半小時後,有驚無險,清理工作隻剩下4樓。
這一層的隔牆,立柱都和上麵幾層不同,喪屍數量也最多,以至於燃燒瓶無法完全吸引所有喪屍,他們不得不出手解決遊走在火圈外圍的不穩定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