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大亂,東倒西歪的幸存者從雜物中陸續爬起,試圖弄清楚發生了什麼。
張誌海雙手托槍,直指孟陽離去的背影,終於還是緩緩放下。
餘念拍拍他的肩膀,指指從櫥窗口湧出的喪屍大聲喊道,“別管他了!”
“餘總!那邊!”黑子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順著他手指,視線透過飄散不定的濃煙,數量未知的喪屍從另一頭轉過拐角湧來。
兩頭夾擊,幾個原本意誌就不甚堅定的幸存者立馬就背著包開溜了,顯然早就串通好,還剩下5個都是和老周霞姐關係好一點的,4個是女人。
“霞姐!我們也走吧!再不走來不及了!”一個40左右的婦女急道,以她們的生存能力,離了團隊等於送死。
黑子等5人還在半空吊著,這會兒著急了,也不管那麼多了,黑子對懷裏的小草莓貼耳喊一聲:抱緊!
手上一鬆,兩人就向下狂墜,緩降器和繩子摩擦,呲呲作響,幾乎冒煙,其他人紛紛有學有樣。
他們著急,櫥窗裏近在眼前的喪屍卻不會等,張誌海再也不省子彈,連續不停裝彈開槍,希望用倒地的喪屍屍體阻上一阻。
餘念從推車裏抽出幾瓶白酒,單手一揚,全部一股腦兒砸碎在喪屍腳下,再掏出一個zippo單手刮燃一並扔出,砰一陣熱浪卷來,麵前喪屍化作一片火海。
幾個沒走的幸存者趁此機會四散化開去尋生路了,就這麼百來米的距離,很快就收回來,先前催促霞姐的40歲婦女站在直升機大樓的停車場入口拚命招手。
黑子和小草莓打著轉剛落地,就急匆匆去解她身上的繩子,但一著急更加解不開,幾個女的忙去幫他。
“有我!鄭麗!江微!你們趕緊拿東西!”黑子大喊。
江微、老周、鄭麗坐在地上雙腿連蹬,脫出胯下安全帶,爬起來一人拿一部推車就準備逃跑。
正在這空檔,齊刷刷的救命聲傳來,眾人往左一看,櫥窗裏出來的喪屍幾乎已將夾道堵死,火光後麵,透過幢幢屍影,幾個人向著他們狂奔而來,正是先前逃跑的那些人,隻是看人數,已經少了好幾個。
他們剛跑出這條夾道,準備衝出去,結果才上主路冒個頭,就被聚合的喪屍拖下速度,幾個人咬死幾個人,隻能往回跑。
幾個常年不怎麼運動的中年人累得心髒打顫,把全部的體能都拿出來才勉強回來,就見到麵前城牆一般的喪屍。
“媽的!這群人渣!”黑子已經站起,抱著小草莓怒罵,其他幸存者也都拿上東西準備逃跑。
“哎,總不能見死不救,那種死法兒也太慘了。”老周道。
“不然為什麼是人渣?!”張誌海也鄙夷道。
回頭看一眼另一頭的喪屍,比這邊還多得多,如同一堵人牆橫推過來,沒時間磨蹭,對自己人和另一頭逃命的幾個大喊一聲趴下,丟出手榴彈。
轟然巨響帶起殘肢亂飛,喪屍群被炸開花,分開一條數米寬的血肉之路,抖落身上人肉碎屑,餘念頭也不回,轉身跟上已經跑向停車場的幾人。
樓上某個房間,雷強和同伴端起槍,垂直瞄準進入大廈內的餘念幾人,正要扣發的當頭,忽然聽到清晰的上膛聲音。
“都別動,把槍放下。”一個年輕男人在他們身後說道。
雷強和軍靴男3人舉著槍僵在原地,最後還是放下槍,慢慢舉起雙手回頭,“你都要死了,還管別人?”
小茗左看右看,盯著麵前2人大急“臭當兵的!你什麼意思?”
“老頭,你想沒想過等他死了你會怎麼樣?”軍靴男狠狠威脅道。
“這個不是我的意思,你得問他。”正是先前與他們對話的聲音。
這群人所在地方是一間辦公室,文鄒鄒的場合裏幾個男人都端著槍。
靠牆角的地方一個老頭蹲在地上,50多歲的樣子,頭頂禿了一大塊,標準的地中海。
他的身旁是一個依牆靠坐的大兵,皮膚是常年曬太陽的那種黝黑,武裝帶,臉色蒼白,一隻手還捂著腰間,顯然受了傷。
他臉色蒼白得仿佛隨時會暈過去,但手中衝鋒槍始終穩穩端著,紋絲不動蓋住米外幾人方位。
“我要死了,殺一個賺一個,別回頭,也別不信我。”士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