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定神一看,雖然髒的不像話,但透過胸口標誌性的白色月牙和那滄桑老男人神情,還是一眼認出了是白牙無疑,還沒叫出名字,就奔了起來。
見他幾個躍動間就跨越十多米距離,顯然也是萬分想念自己,餘念連忙蹲下身張開雙臂想要像電視裏那樣去抱它。
“白牙!”
幾個和白牙相處一段時間的幸存者都叫道。
等到了身前一米的地方,它還未止步,餘念還未反應過來,它長條身子一縱,已跳起跨過自己。
餘念蹲在地上轉過身,發現它已經把長嘴埋入一隻碗裏,吧嗒吧嗒的嚼著麵條和火腿腸,一隻眼睛打量著眾人。
……
黑子最喜歡它,這時候也沉默了。
“這個眼神好像是在說。”張誌海麵無表情看向蹲著的餘念,“你們在幹嘛?”
餘念一蹦三尺高,伸手就去抓它。
“一晃狗影都不見了!我還擔心你死活!我特麼一點麵子不要?今晚就拿個狗肉火鍋出來!”
“我的麵……”黃毛心疼。
“你吃第二鍋吧。”老周邊照顧鍋裏的麵邊說道。
江微眼尖,蹲下身在白牙身旁細細打量,忽然道“它受傷了。”
幾個人頓時走過去檢查。
它身上還留著昨天塗抹上去的屍血,原本就剛硬粗糙的毛發更顯堅硬,細看之下才注意到的確有一片毛皮有被翻動過的跡象。
它還能狼吞虎咽,這傷應該不嚴重,並不是太擔心,拍拍它的背示意過後,溫柔分開那處毛發,隻見血紅毛發中,數道撕裂性地傷口排列在一起。
“這是?”餘念疑道。
老周也圍了過來,他年紀大,生活經驗豐富,隻瞟了一眼,“打架弄的,估計碰上其他的狗了。”
幾人恍然大悟,看這個傷口形狀的確是。
“但一般的狗應該打不過它才對,難道不止一隻?”餘念反應過來。
以白牙的身手,餘念不認為單隻狗能夠攻擊到它背部。
“這就不清楚了,深圳養狗的人挺多的,沒了人,小型犬沒能力獵食,第九天了,關在家裏沒人喂,估計都差不多餓死了,剩下大型犬都變成野狗,能吃的東西怕是沒多少了,或許是為吃的。”
“也可能為了母狗。”黑子邪笑道。
“多少狗肉火鍋餓死家中。”張誌海不無遺憾道,好幾天沒吃新鮮食物了,這話是真是假還真難說。
傷口雖然不大,但肯定是要處理的,餘念沒什麼經驗,好在撕裂嚴重的傷口隻有1個,其他的幾個都隻是破了點口子,沒能貫穿。
醫療包中有縫針用的針線,雖然是給人用的,但處理外傷應該問題不大,餘念和黑子負責按住白牙,做了個簡單的恥辱罩套住它嘴巴,又剪掉傷口周邊的毛,將傷口暴露出來,白牙知道是在幫他治療傷口,一直很安靜。
農國章饒有興趣的在一旁觀看,他是研究病毒學的,醫學常識知道不少,但讓他動手就指望不上了,還得江微來。
江微也有些頭大,在醫院實習過,縫人或許沒壓力,縫狗就未必了。
“按好了。”餘念點點頭,輕輕抱住白牙的腦袋。
淪為野狗的寵物狗口腔自然不可能太幹淨,手上藥物有限,江微先用生理鹽水清理創麵再縫合,最後在傷口周圍塗抹碘酒。
清洗和縫合是最痛的,白牙爪子在地上不住劃拉,餘念坐在地上,不停撫摸它的頭,安撫緊張情緒,好在雖然疼,但白牙還是克製著,聰明得根本不像一隻狗。
幾個人都不免想到,如果這換成嚴重一些的外傷,恐怕除了江微之外,無人有能力處理,餘念認真觀察,不時請教記下一些處理外傷的注意事項,怕日後能用上。
光線還不怎麼好,黃毛和農國章幫忙打著手電筒,江微盯著傷口處,手中縫合鉗和鑷子上下翻飛,很快就處理完畢。
“好了。”江微吐一口氣,把橡膠手套摘下甩進垃圾桶裏,輕鬆道。
傷口縫合得很細致,為了防止感染,上了雲南白藥,等餘念幫它洗完澡後,為了防備白牙舔掉藥粉和紗布,又用紗布貼好之後又裹了一圈,黑烏烏的身體多了一圈耀眼的白色,看起來像是被截為2段,喜感莫名。
白牙的回歸所有人都喜聞樂見,餘念三人已習慣了時刻有它警戒,昨天如果白牙在身旁,或許可以提前發現那撥速度奇快的喪屍,也就不需要進入下水道冒險。
昨晚的屍群雖說不見首尾,到淩晨3點多換班的時候,總算走完,周邊的街區幾乎為之一空,讓眾人放鬆許多的同時,又不免擔心那些屍群聚合在一起後會產生什麼變化,若是不小心被包圍,以那種麵積,即使用上皮喪屍恐怕也要破費一番手腳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