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的人都散出去,偵查屍潮的動向,不要靠近。”
“二隊去大庫取裝備,龔團長,那邊還要麻煩你一下。”
“三隊和二隊一起,負責加固防禦,盡量往外擴一些,不然到時候地方會很緊張。”
“你們幾個,去找其他區域的負責人,屍潮應該很近了,他們來不及走的,不想死就一起拚了。”
付正淳,龔團長一邊走,一邊分撥著人手,一個個的命令被放出去,這麼複雜的調度,一群烏合之眾,還是在夜裏,難度非常之大,做到幾分基本靠緣分。
這消息本也藏不住,數分鍾後,整片交易區油門轟鳴聲四起,汽車大燈射出去的光深深紮入末日暗沉的夜空中,四麵八方,仿佛這片小小的幸村營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舞台。
此時還不到淩晨,多數幸存者都會選擇明早出發。
龔團長與和平幸存區的勸說留下了一部分幸存者,但末世裏還活著的人裏麵,沒人誰會願意為別人賣命。
往北的主路,十幾輛車呼嘯著往外狂奔,仿佛十幾頭橫衝直撞的發情公牛。
半小時後,五對大燈用更快的速度射了回來,光柱是粉色的,車身上統統披著一層紅,剛刹車停下,擋泥板裏卡著一隻腳。
“死人大軍!數量不清楚!正在往這邊來!最多半個小時就能走到!”
“是屍潮!鋪著地過來的!山領上也有!”
拍下第一個女性“商品”的幸存者是個粗野高調的家夥,無論走到哪裏都喜歡用大嗓門宣示著自己的存在,此時也難掩驚恐的喊著,隨行的手下都丟了,隻剩下那個買來的舞蹈係研究生加自己兩個活人。
弦月高掛,清冷的月光灑在地平線上,身披銀鎧,一個身影從遠處踱步而來,有了第一個,便有第二個第三個。
僅僅數分鍾,視線內就被喪屍所占領,數萬無邊無際的喪屍大軍,如同古代行軍的甲士一般,從積灰的柏油路上,從遠處建築的縫隙間,從山上,從流河中逐漸綿延,填滿了每一寸縫隙。
喪屍雖然沒有意識,但通常它們不會選擇太難走的道路,更不會攀越,餘念想到了老周還在的時候,下水道外的那些喪屍。
‘最少有三個。’這是龔團長的話。
三個類似老周那樣的組織人員嗎?
這些問題難有答案,保命優先,丟到腦後不去想。
一片混亂,光是餘念看到的,就最少有十幾個人在使用對講,公頻中亂得像在打仗,好在餘念要找的目標大,不容易認錯。
“餘念!這邊!”肖天程寬闊的背板從幾個人中間擠出條路,大喊道。
“那是你的朋友?營長讓我找你帶他們一起過去,到下午的超市去集合。”
正要回話,腰上被人戳了戳,餘念轉過身,一個小屁孩一臉嚴肅說道,卻因為這點嚴肅反而顯得有些好笑,他說完便走,看模樣還很眼熟,大約是白天見到的那幾個孩子之一。
“這裏遲早守不住的。”
趕到超市外,龔團長直白說道,身旁幾輛軍卡從超市下方的車庫中轟鳴著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