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袁圈還沉浸在昨夜的美夢之中,便被白賒早早叫起。二人出了客棧,來到永思陵附近那片林子,這時,白賒取出一個金屬羅盤來,巴掌大小,成圓形,銅色,中間是個指南針,標有東西南北等字樣。指南針外麵還有內外雙盤,標刻著乾、坤、辰、醜等字。袁圈不明所以,問道:“師父,這玩藝兒是什麼。”
“這個啊,叫風水羅盤,是我跟你師叔要的,今天算是派上用場了。”白賒道。
袁圈還是不明所以,道:“師父,這風水羅盤有什麼用。”
白賒道:“古時候這帝王陵墓的選址極為講究,都會邀請風水大師前來勘測,他們便會用到這個。”
袁圈道:“趙構老兒那墓不就在那兒嗎,我們又不選墓址,用這個幹嘛。”
“高宗趙構墓在那是沒錯,但你若就那樣挖下去,勢必會引來血光之災。自古皇陵最忌被盜,向來有能人異士布下奇門遁甲,裏頭機關重重。”白賒道,說著,腳下步伐已跟著羅盤的指針緩緩移動。
袁圈連忙跟了上去,道:“師父,既然如此,要不我們回去吧,就算咱鬥得過楊連真迦,迷得暈江湖上那班守陵人,卻也躲不過墓裏頭的機關啊。”
“瞧你這點出息!”白賒罵道,突然腳下步伐加快,連走了十餘丈,來到一處山澗,接著道:“這個皇陵建好後啊,最可憐的便是造陵的工匠們,都要為皇帝老兒陪葬。所以啊,聰明的工匠師傅便會偷偷留一條逃生的密道,因此……”
袁圈頓時茅舍頓開,道:“因此師父你是在尋找這條逃生密道啊。”
白賒點點頭,道:“嗯,我正是根據這羅盤,設身處地,假如我是那造陵的工頭,會將密道設在何處。”說罷,步入山澗,沿著水流在岸邊一陣敲敲打打,然後側耳傾聽。突然麵露喜色,接著伸出手來將一處水草撥開,結果露出一個由巨石半掩著的洞口來。笑道:“圈兒,快來一起推開。”袁圈連忙下了水,這巨石看著挺沉,不料師徒兩輕而易舉就推了開,那工頭真是獨具匠心。
白賒大喜,取來一個枯木,製成火把,用火折子點了著,便鑽進密道,袁圈也跟了進去。隻見裏頭陰暗潮濕,曲曲扭扭,呈下坡趨勢,二人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突然到了底。袁圈道:“師父,沒路了,怎麼辦,難不成不是永思陵的密道?”
“臭小子,不要大驚小怪!”白賒道,說罷走近密道底部,敲了敲,接著端詳了一會,又用火把照了照四周,接著道:“這皇陵一般設上宮、下宮和地宮。如果我沒算錯,這裏應該是道石壁,裏頭便是地宮了,就是高宗的棺槨所在。”白賒道,說罷到右側石壁上一陣摸索,發現一處青磚刻有記號,便用力一摁,突然眼前的石壁緩緩上升,發出哐當哐當的悶響。
袁圈見石壁緩緩上升,對師父的景仰已難以言表,隻是裏頭漆黑一片,什麼也瞧不見。白賒舉著火把,緩步走了進去,火光到處,果見兩丈方圓的墓室內擺放著二十餘個三尺來寬,高至膝邊的箱子。袁圈看呆了眼,心道這箱子內會是什麼寶貝,突然腳下踩到什麼物事,滑了一下,連忙低頭一看,竟是一具身穿兵服的屍骸,細看四周,密密麻麻,足有二十餘具。倒是沒見著有什麼棺槨。
白賒道:“看來這裏是地宮的耳室,也是造陵工匠們的逃生密道所在,而且恰巧寶藏也是由這個密道送進來的,這些屍骸想必就是搬運寶藏後慘遭滅口的兵卒。”說罷,便迫不急待得去開寶箱,確見上了鎖。當下拾起一具骸骨邊的長槍,用力鑿了下去,哐當一下鎖便掉了下來。連忙打開一看,隻覺眼前一片亮黃澄澄,竟全是金條,一向嚴謹持重的白賒,頓時也樂得哈哈大笑。當下又操起長槍鑿開了另一個寶箱,打開一瞧,亦是金燦燦的金條。
“圈兒,這下咱師徒倆可以金盆洗手了。這裏少說也有一百萬兩黃金,咱們找一處地兒隱居起來,像你師叔那樣,不過得請十幾二十個丫鬟勞役,好生伺候著。你呢,以後幹脆叫我爹算了,我再給你討個媳婦,生個娃兒,不對,得多討幾個媳婦,要討幾個便討幾個,然後生一堆娃兒,哈哈哈!”白賒笑道。
袁圈一聽討媳婦,滿腦子盡是顏曦的倩影,笑得合不攏嘴,再看看眼前這二十餘箱子,道:“師父,這麼多箱子,我們怎麼抬得走。”
不料白賒大怒,一個耳刮子呼了過來,喝道:“你豬腦子啊,有錢還怕拿不走。”罵完,見袁圈一臉委屈,又道:“來,咱先一個個抬到密道裏再說。”說罷,二人便一人一邊抬起了一個箱子,發現這箱子還極沉,有數百斤之重,這時,忽聽石室內一陣咕咯咕咯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地宮之內分外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