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圈扛著大箱子回到馬車,錢怡也跟著坐到了車頭,道:“看來你還不算太壞嘛,竟饒他們不死,不怕日後找你麻煩?”
袁圈驅動馬車,道:“我師父曾對我說過,鬼門弟子隻可害人,不可殺人。”
“這是為什麼呀?”錢怡不解道。
袁圈笑笑,道:“這個師父倒沒說,我想是若將對手都殺光了,以後又害誰去呀,我們隻管謀人錢財,而你們可都是衣食父母呀,殺不得。因此師祖鬼萬通當年仇家越積越多,但又沒人能殺得了他,於是賞金榜上的懸賞金越堆越高。”
錢怡道:“那你這些金子都是這麼得來?難不成還是真從永思陵盜來的?”袁圈笑笑,並未回答,錢怡又道:“那日在永思陵你手無縛雞之力,任人欺辱,可如今哪來的神力啊?”袁圈仍是笑而不語。錢怡又道:“那顏姑娘莫不是真被你給害了吧……你接下來這是要去哪……哦,我知道了,你接下來肯定是要去找洞庭幫的蘇隆,要麼就是洛陽的龍門派,對不對?……嗬,被我說中了還不敢承認,沒勁。”說罷,見袁圈仍是一言不發,便在其肩膀輕輕一拍,不料袁圈竟翻身滾落馬車,一臉苦色,汗水盈盈。忙道:“喂,你沒事吧。”
袁圈此時內息翻湧,體內真氣亂竄,自是無暇應答,連忙起身打坐,照著顏曦教的口訣運息經脈,一刻鍾後才漸漸平複下來,臉色複原。而錢怡則一直守在馬車旁,漸漸看著他,又過了一刻鍾,忽見他嘴角微揚,一臉壞笑,道:“錢大小姐為何不趁機逃跑,怎麼,擔心我這個壞小子?”
錢怡道:“去你的,我又不是你拐來的,幹嘛要逃跑。”
“嘿嘿,放心,會有你苦頭吃,到時別後悔!”袁圈道,說罷上了馬車繼續前進,錢怡道:“難道我還怕了你不成。”一臉倔強。
二人駕著馬車,朝北行去,路過一片竹林,此時已將近黃昏,林子內異常安靜,唯有車輪聲咕隆咕隆,緩慢而有節奏。突然前方奔來五匹大馬,上有五個持刀大漢,為首一人正是龍門派掌門狄仁達。
狄仁達一見袁圈,厲聲喝道:“臭小子,總算逮到你了,快說,你把顏姑娘拐哪去了?”
袁圈心道這漢子還真是癡心一片,不為那懸賞不為那寶藏,開口便問顏姑娘。這樣也好,省得去找他,他自個送上門來了,說道:“顏姑娘這沒有,錢姑娘倒是有一個,你要不要。”錢怡一聽,氣得直咬牙,卻也無可奈何,隻道他是無恥小人,不跟他一般見識。
狄仁達一看,果然是錢怡,一臉納悶,又道:“那車轎內可有人,顏姑娘是否在內。”
袁圈道:“是啊,顏曦姑娘正在轎廂內等你,還不快來接她。”
狄仁達一聽,大喜,欲策馬而來,這時錢怡忙道:“你別聽他胡說,轎廂內什麼也沒有。”狄仁達又是一驚,心道這錢姑娘定是被這小子劫持了,她說的話自然錯不了,可是又不甘心,於是大手一揮,身後兩騎人馬飛速而上,大刀一通揮舞,唰唰兩下,將車轎斬得七零八落,裏頭果然不見人影,唯有一個舊鐵箱,想必也裝不下一個大活人。
狄仁達大怒,喝道:“臭小子,你到底將我的顏姑娘怎麼樣了,若再不說,老子今日非宰了你不可。”
袁圈道:“呸,顏姑娘幾時成了你的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還真以為自己貌若潘安,才比子建呢,實話告訴你吧,圈爺我早就和顏曦姑娘同床共枕,日後自當要喜結連理,舉案齊眉。”
狄仁達大怒,雙腿在馬背上一夾,當下朝袁圈奔馳而來,一柄鋼刀寒光閃閃。袁圈見狀,連忙躍下馬去,險些被削成兩半,不料剛一落地,那刀鋒又急轉而來,如影隨形。袁圈隻好高高躍起,往竹林中跳去,心道這狄仁達果然有幾下子,這刀法迅捷無比,比樓王山莊那幾個高明多了,無論速度和力量都不在一個層次。苦於這會兒沒有兵刃在手,白白糟蹋了這千年修為,眼下也隻好躲在密林見機行事了。
袁圈彈跳力驚人,輕輕一躍便有三丈來高,一下入了竹林叢中。這片竹子頗為繁茂,高高低低參差不齊,最高的幾乎有四到五丈之高,且枝幹任性極強,袁圈躍入林中,在竹腰間來回晃蕩,敏捷如猿。狄仁達也大駭,不知這小子何時練得這等輕功,但也不由多想,將馬兒留在道上,一夥人一起躍進林中,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