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順流而下,生活逆水行舟。
我們都是夢的旅人,在那條窄窄的牆上奔跑,唱著自己的歌,沒有目的,沒有希望,走著的時候,走,成了我們唯一的信仰。愛情花有毒,可遠觀不可褻玩,一旦毒氣攻心,必定無藥可救。我就是那個不知所畏倔強的去觸碰愛情花的人,病入膏肓,很受傷。
不知道是從哪裏看到這樣一首詩,我把它抄進我的日記本裏,一遍一遍的反複咀嚼。
不要告訴我/海棠花開的季節未過/你的青春已經開始零落/成泥,碾作塵/幻化成記憶的粉末
不要告訴我/野草瘋長的那條阡陌/你的腳印依然執著/如詩,哼成歌/微笑了漂浮的雲朵
不要告訴我/成長跟前那些淺淺的寂寞/你的日記裏不曾訴說/歲月,如飛梭/滋潤著思念的沙漠
光陰打馬而過/你的青春裏/故事有沒有結果/如果/一切隻是如果/就讓生活從新來過
是啊!光陰打馬而過,我的青春裏,故事沒有結果,如果,一切隻是如果,生活能否重新來過?莫名其妙地,又開始將往事一頁一頁掀起,呆呆地坐在窗口,托著下巴,難過,然後驚慌失措。
或許這一刻你也在對著黑板發呆吧,癡癡地在想我們在天上人間的竹林向晚意外邂逅,你傻笑著的樣子,是我見過最攝人心魄的微笑。理想與現實就是我與太陽之間的距離,是隔著窗,離著時空遙不可及的縹緲。
這座房子的門口每天都會有郵遞員送信送包裹,第十七天,和往常一樣,毫無音信。張衝的回信比理想與現實更虛無,更縹緲。
小雪終於忍不住跳了起來,一把奪過我手中的本子扔在床上。我他媽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不就一個張衝嗎?沒有他你能死啊!幹嘛跟自己過不去,你拿鏡子照照自個兒那張臉,鬼看見都能嚇哭。走,陪我逛街去。吳雪連拖帶拽拉起我就往外走。
我想說,沒有張衝我不會死,但肯定會生不如死。就小雪這牛脾氣,非掐死我不可。
這時候伍凱來了,看見小雪跟我拉拉扯扯,怎麼啦這是?拔河比賽呐吧,哎呦,我今兒來得可真是時候,要不我來給你倆當評委吧!小天你這姿勢可不行……
少貧嘴,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盡在這兒添亂。小天甭理他,咱們走。
我這不是逗你倆開心麼,怎麼盡是我的不是了,小天你給評評理。
我這一電燈泡當得還不夠鋥光瓦亮啊!我還是歇了吧我!
伍凱一是語塞,要不我給你倆講一笑話吧!五元錢被犯罪團夥綁架了,打電話給百元鈔:喂!你兒子在這裏,不想我們撕票就趕快用自己來換他!百元鈔想了想說:撕吧!撕了你們連五塊錢都沒有了。哈哈,是不是特別好笑啊?
小雪說,我也給你講個笑話吧!一隻北極熊孤單地呆在冰上發呆,實在無聊就拔自己的毛玩,一根、兩根、三根最後拔的一根不剩,他突然大叫好冷啊!然後一隻企鵝也開始一根根拔自己的毛,最後也是一根不剩時候他對北極熊說:真的好好冷耶!
我聽完笑的前仰後合,真的好冷啊!伍凱一頭霧水盯著我倆一陣呆看!
十一月的陽光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背對陽光我看見三個黑影在地麵疊成一團,那黑影的正麵是溫暖陽光,背麵是似水年華。我們站在中間,是韶光,曇花般易逝。
“我今兒可是帶一任務來的,你倆要不要聽聽。”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在這賣關子啊!”小雪拉著伍凱的胳膊說道。
“我來的時候塑編廠馬主任給我說了,今兒務必找到你倆,把合同給簽了,隻要你倆一簽字,明兒一早就去報到!”
“還真成了嘿,伍凱你小子還真行,瞧你說的跟喝涼水似的,沒少花心思吧!”我說。
“哪能呀!人家馬主任可是我老鄉,這俗話說的好啊,美不美故鄉水,親不親故鄉人呢,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這點小事還不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