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老媽的矛頭指向老爸,我抬腿想溜。
可是,剛走了兩步,老媽又“溫柔”地拽住了我,說:“要是聰明的話,你趕緊疊被子,否則,我不會讓你出門的。”
嗚嗚嗚……這哪是親媽幹的事啊?嗚嗚嗚……哪有這樣的見死不救的親爸啊?以前我因為上學遲到,他們唉聲歎氣;現在,想讓我遲到都難了,他們卻聯手這樣對付我!遲到了,挨罰的可是我呀!
看樣子,今天強不過老媽了。
於是,我背著書包,氣憤地把被子折騰了好半天才疊好。
當我下樓的時候,老媽卻以勝利者的姿勢對我揮揮手,說:“寧肯遲到,也不要走得太急啊!注意安全。”
嘁,虛情假意!
4.盼著亮仔趕快到來
當陽光從窗簾縫裏射到我的臉上時,我懶懶地揉揉眼睛。
我嘟囔道:“真不會享受生活,星期天也醒得這麼早。”
躺啊躺啊,躺得不耐煩了,我才想起聽MP3來。
聽啊聽啊,聽得我不耐煩了,我才懶洋洋地穿著睡衣,來到洗漱間。
擰開水龍頭,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接點水,往兩個眼睛圈上來回擦一擦,洗臉任務就算完成嘍。
接下來,刷牙是麻煩點,但是,刷刷刷來回幾下,噗噗噗漱幾下口,想快也總會有招兒的。
每天都這麼做,老媽倒沒有說什麼,或者說,她根本沒發現什麼——還是洗漱間裏最安全。
正出來,碰上老媽,我正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呢。
“起床了?”老媽問。
“嗯。”我答,然後一頭紮進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被子胡亂地在床上揉成一團,枕頭歪七扭八地耷拉在床邊,桌子上的廢紙、尺子、鉛筆、橡皮、彩筆等占滿了桌子,像開了一個雜貨攤。桌子底下,足球、籃球和幾隻鞋,挺熱鬧地湊到了一起。
啊,真有生活氣息哦。
可是,當我拿著一塊麵包,往床上一躺時,立馬就發出一聲“啊”的尖叫。
“怎麼了?”
老媽在第一時間裏,衝到尖叫現場。
我哭喪著臉,揉著屁股,用手朝剛才躺下的地方摸去,摸出一個桃核來。
“哎呀,這東西怎麼會跑到床上去了呢?”
老媽尖叫道,好像挨紮的不是我,而是她。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尖刀、玻璃碴什麼的。
這隻不過是我昨天晚上聽著音樂、嚼著水果、看著漫畫書,“享受生活”時留下的。
我不屑的表情激起了老媽的嘮叨欲望。
“一個女孩子,連自己的房間都收拾不好,長大了能幹好什麼?”
我玩著手裏的桃核說:“老媽,不是我打擊你,你也太落伍了,現在是‘零家務’時代,那是高品質生活的象征……”
“什麼‘零家務’?”老媽好奇地問。
“就是把家務全權委托給鍾點工或者保潔員幹呀。這樣一來,自己不就算是‘零家務’了嗎?”
我悠閑地靠在胡亂揉成一團的被子上說。
本來想給老媽洗個腦,沒想到,老媽卻憤憤不平起來:“現在的人,錢是不缺了,可都活得一點滋味也沒有了,自己收拾跟別人收拾的感覺能一樣嗎?哼,如果把整理自己的那點東西,也叫做‘活’的話,那人就幹脆變成豬算了……”
看著老媽越說越上癮,我悄悄地側過身子,準備從她身邊溜出去時,卻感覺胳膊像被鉗子夾住了一樣。
“往哪裏跑?再說說你吧,現在一分錢不掙,有什麼理由要享受所謂的‘零家務’高品質生活?”
“一分錢不掙”這句話,一下子把我打敗了。
我蔫蔫地掙脫老媽的手,嘟囔道:“看來,我隻能過‘有家務’這種低品質的生活了。”
還沒等老媽的高音響起,我又舒服地伸了個懶腰說:“等我有心情時再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