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西凡會意,急忙起身給新王敬酒。幾人都是同樣的想法,平常想巴結這位新王都找不著機會,相邀幾次好不容易才請他出來,今日定讓他玩的爽快。
“青羽姑娘和宛晴姑娘出來了。”舞台簾幕後輕輕的走出兩個美妙少女,今日的青羽和宛晴穿著尤為講究。
兩人身上的衣衫都是白色,但青羽是繡著淡青色的蓮花抹胸,腰係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霧煙綠色拖地煙紗,風鬟霧鬢,發中別著珠花簪。而宛晴則繡著淡粉色的荷花高領,纖腰緊裹,落地長裙拖拽其後。
兩人眼眉之間點著一抹金調點,撩人心弦,果真是傾國傾城!
本來喧囂的堂下,安靜的好像就連此時針落在地上都可以聽見一樣,大家屏住呼吸,生怕聲音太大打擾了這場精致的表演。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青羽的曲調由低到高起伏很大,唱的讓人蕩氣回腸,配合著清如濺玉,顫若龍吟的琴聲,清如水,溫如玉,淡定從容中帶些憂傷。
舞台正中,宛晴的曼妙的身影,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加上那絕美的麵容,猶如仙女下凡。
本就看慣各種歌舞的雅間的世家公子們也被這樂曲震撼了,靜靜的聽著,看著,感受著……
一曲罷,看著紫衣男子的神情,薑瑜適時的喚來這兒的小廝,取出一錠金子作為打賞,求兩位姑娘一麵。
這就是霓裳樂坊的另一通情達理之處了,就是可以給表演完畢的佳人送禮物,佳人會根據禮物的貴重程度來選擇走出幕後,來給打賞人告謝。
樂坊的其他歌舞表演者按部就班的上台開始了表演,雖沒有青羽姑娘帶給眾人的震撼,但也都是眾多樂坊的佼佼者,不乏美貌女子,大家看的津津有味,歌舞還在繼續著……
薑瑜現在沒有心情觀看歌舞,他正焦急的等待著青羽姑娘的到來,在諸位公子麵前以顯示自己的魅力,也是在新王麵前展示自己的能力。
“咳”的一聲之後,雅間的門口出現了薑瑜盼望的人兒,倏地起身,向二人迎去。
“兩位姑娘不僅貌美如花,更是才藝非凡那!”騶薑瑜讚歎著,引著兩位姑娘向裏走去。
“青羽、宛晴見過各位公子,多謝公子的打賞,”兩人同時微微頷首,福了福身子。
“姑娘們客氣了,請坐,請坐。”騶薑瑜眉開眼笑,引著二人入座,更是引著青羽坐在自己的旁邊。
青羽也不扭捏,落落大方的坐了下去。
君醜欣賞的眼光打量著兩人,由心底佩服兩人的才華。
“姑娘今日之曲,何名呢,仍是那位神秘公子做的嗎?聽著頗有些哀怨之意。”其中一位公子問道。
“此曲為月滿西樓,的確是由蝶公子所做。”
“哦?又是蝶公子,此曲形容的是什麼呢?”君醜一臉興致,開口問道。
青羽歎息一聲,緩緩的說道:“形容不忍離別的一腔深情。荷已殘,香已消,冷滑如玉的竹席,透出深深的涼秋,輕輕脫換下薄紗羅裙,獨自泛一葉蘭舟。仰頭凝望遠天,那白雲舒卷處,誰會將錦書寄來?”
青羽悲哀的神情感染了眾人,接著吟道:“正是雁群排成‘人’字,一行行南歸時候,月光狡黠浸人,灑滿這西邊獨倚的亭樓。花,自在地飄零,水,自在地漂流,一種離別的相思,你與我,牽動起兩處的閑愁。啊,無法排除的是——這相思,這離愁,剛從微蹙的眉間消失,又隱隱纏繞上心頭。”
“此中情感感人至深,又能搭配如此美妙的詩句,像是作者親身體會一般,真是難得的才華,不知這蝶公子是何人,可否出來交個朋友呢?”君醜道出了自己的感慨,他太想見見這個蝶公子了。
“這個……恐怕,蝶公子不喜見生人,從未應邀而出過。”青羽欠了欠身子,滿是歉意的回絕了君醜的請求。
薑瑜有些尷尬,麵對青羽姑娘的拒絕,他卻不好直接反駁。給劉西凡遞了個眼神,劉西凡不易察覺的點了點頭。衝著兩個姑娘提高了聲音說道:“青羽姑娘,這就不妥了吧。今日我們宴請貴客,霓裳連這點薄麵都不給嗎?”
“這個……”兩個姑娘對視一眼,沒有繼續下去。隻是緩緩起身,對著眾人歉然一禮,宛晴柔柔道:“諸位,實屬抱歉!蝶公子之事,我等不敢擅作主張。今日,我們姐妹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