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大師！不過是一群江湖騙子！那時候我就阻止過你們，叫你們不要去後山挖朱禾，不然會衝撞山神，你們不聽。現在還要放外人上山引山神發怒嗎！”
山神？
我飛快地捕捉到了陳老頭話裏的重點。難道這些村民還有什麼古老的信仰不成？
“陳叔，山神什麼的那就是老一輩留下的傳說啦，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依我看村民的事就是小鬼作祟。”
“放肆！”陳叔痛心疾首地用龍頭老拐又用力地搗了幾下地麵，發出沉悶的咚咚聲。我真怕他把李尊元家的青磚給搗碎了。
李尊元麵有不喜，但又不敢直接與這老者有所衝撞，隻好好言好語地勸道：“陳叔，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交給我吧。”
“好，好。”陳叔似乎是氣急了，一個勁兒地說著好，然後臉一板道，“你不聽我的話，遲早會有報應的！”說罷拐杖一跺背身而去。
我們對眼前的變故都有些愣愣的反應不過來。李尊元麵色有些訕訕的，抱著拳對我們說：“讓各位見笑了。”
“沒事沒事。”叔叔連忙客氣地應和，“就是不知道剛才那位陳叔說的山神一事是怎麼回事？”
李尊元見我們問到山神，倒也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對我們說道：“山神是我們村裏老一輩的人流傳下來的傳說，傳說村子的後山上住著一位山神，世代保佑著我們村的村民。村裏每年都會準備祭祀來供養山神，從來沒有人敢進山神所在的那座後山。可是傳說嘛，到現在也就沒有多少人相信了，再加上前幾個月有人誤打誤撞地在後山上發現了大量的朱禾……”
“時間確實很巧合，那你就沒有想過真的是山神發怒嗎？”
李尊元聽了神樂的話隻是一笑，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的意思：“山神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存在嘛。”
“……”
這個人也真是奇怪，相信鬼怪的存在請我們來驅邪，卻又不相信有山神的存在，這是什麼奇怪的邏輯……
不過既然是客戶的委托，我們自然要盡職盡力，所以第二天一早，剛吃過早飯我們就收拾東西，準備先去那座後山上看一下。然而就在我們離開村子前又好巧不巧地碰到了那個被稱作陳叔的老頭。
他看見我們倒也沒有攔阻，隻是哼了一聲，就把頭別向了別的方向，看都不願意多看我們一眼。
李尊元從汽車裏探出頭來：“上車吧，他就是這個樣子的，不用管他。”
我們坐在車子裏，車子在山路上顛簸地開著。李尊元聽說我們今天上山調查，非要親自開車送我們去不可，他這麼熱情我們也不好意思拒絕。
“那個陳叔到底是什麼人？”我小心翼翼地問道。看上去村裏的大家對他都很敬重的樣子。李尊元也是，雖然心裏不滿但麵上還是很尊重這個老頭。
“啊？他啊。”李尊元笑笑，“按照以前的說法說起來應該屬於村裏的長老之類的吧。不過現在在大家眼裏也就是個守舊又固執的老頭而已。自從他老婆死了以後，他的脾氣就更怪了。平常也沒什麼人敢招惹他。”
“這樣啊……”
“那他沒有孩子什麼的嗎？”
“沒有，他就一個人生活。大概也是因為這個，這個人的脾氣才越來越古怪的吧。”
原來是個孤寡老人啊……
山神，嗎？我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陳老頭昨天說的話。果然還是很在意這件事，最好隻是我多心了。
車緩緩地向著山上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