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從門洞裏灌進來，室內的溫度頓時下降了好幾度。讓人從心裏泛上一陣陰寒。
徐三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叩了兩下：“趕屍在湘西算是一項古老的營生了。最早是在清朝中期，關於它由來的說法很多。其中有一種說是那時候清朝實行秋決製，秋決的時候有大量的死囚需要被運屍還鄉，所以趕屍匠這個行業也就產生了。那個時候人們還叫趕屍的人‘老司’。所謂老司，代代相傳的一項手藝就是可以驅趕著屍體讓它們按自己想要的路線行走，哪怕隻有一個老司，也能同時驅趕多具屍身。”
徐三忽然停住了話頭，又抽了一口煙。我聽了他的話背上冷汗直冒。原來真的有趕屍匠這種行當啊……聽上去就瘮的慌。再配上這種鬼屋一般的環境，簡直……
他將煙鬥在木桌上磕了磕，磕出一小坨煙灰，火星在裏麵亮了幾下，很快就滅了。
“按照祖宗的規矩，想要當入這一行必須符合幾個條件。膽子大是必須的，另外要年滿16，身高還不能太矮。”徐三比了比，大概是一米七左右的樣子。
“哦，對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還要長的醜一點。”
“……”
雖然這麼想很不禮貌，不過，難怪他和趙西都……
“那個時候趙狗和他的女人來找我，求我收他們家老二為徒。我一開始本來是不想收的，不過趙西那小子確實是很適合幹這一行。”說到這兒他似乎是苦笑了一下，“啊呀，我跟你們說這個幹什麼。”
我們聽了他的話，多少對趕屍匠這個行當了解了一些。
這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長時間接觸屍體難怪白澤說他身上有很重的屍氣。可是趙西到底為什麼會出現中邪一樣的症狀呢？看這個徐三雖然人長得怪了一點，但身體卻沒有什麼異常，並沒有像趙西一樣失去神智。趙西的失常應該不是因為長期接觸屍體的緣故。這裏麵一定還有什麼別的原因。
“那你覺得趙西現在這個樣子是為什麼？中邪嗎？”叔叔問他。這其中的緣由，想必同為趕屍匠的徐三會比我們更加了解。
徐三慢慢地在煙杆中塞入新的煙草，點上火，這才幽幽地開口：“我也不知道。”
“……”
徐三這個說法卻是出乎我們的意料。我們本以為他多少會知道些什麼，可是他卻說他也不知道。
就在我們準備放棄的時候，他卻又突然地開口了：“趙西出事之後我還沒有見過他。不過我聽說，他變成那樣之前去南邊走了一趟。”
南邊？
好像有線索的樣子。
“你知道他是接的哪裏的生意嗎？”叔叔問。
徐三搖搖頭：“這你得問趙家人。我和那小子好幾年不來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