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她離開,想得似乎太好,水時初溪,水靈溪竟然費盡心機讓他將他們送到她的身邊,而她似乎一點都不驚訝。水時,江湖上那個獨立的存在。沒有人知道水時的主事人是誰,他可以在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在這個大陸上,沒有人敢說什麼。而她……
“初溪,回去。”目光一變,慕容紫茵閉上眼睛對初溪說道,現在的她虛弱的連個普通人都有可能推倒她,更不用說跟顧容青霖帶來的人拚了,就一個初溪根本護不住她。與其浪費力氣,不如就此作罷。放下轎簾,安心的坐在轎子裏麵,感受到冥樓的人漸漸離去,慕容紫茵嘲諷的扯了一個嘴角。
望著那頂轎子,顧容青霖隨意的一揮手,讓冥樓的人離開,而自己則走到馬車的旁邊,於她們一起走回去。什麼話都沒說,安靜的如同不存在一般。初溪看了眼顧容青霖,然後將馬車掉頭,回去。她不知道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是等她們離開城之後,但顯然,她們離開不了了。低下頭,垂眸看著前方的路,突然她感到迷茫,有些東西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改變,而她卻還沉浸在初相遇的時候。
站在一旁,看向閉著眼睛咳嗽不停的顧容流月,白北天無奈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到底醒了沒有。自從顧容流月被白北天從華雪殿的那一端移到這一端,他就不停的咳嗽,好像要把肺都咳出來一般。一直延續到現在,也沒見顧容流月要停止或者醒來的意思,不由得開始擔憂,他的聲音早已經沙啞,而他沒有辦法阻止,可是他再如此下去,嗓子就會受傷的。眉頭皺得很深,然後緩步走近顧容流月,他深知自己並不能阻止,但也許他已經處在醒和不醒的邊緣,如果感覺到自己有危險,那應該會醒來自救吧。
驟然間白北天的手裏握了好幾根銀針,調動體內的殺意,緩步走向顧容流月。下手的時候白北天的速度很快,而且狠,似乎見到了前世的仇人。然而顧容流月卻像沒事人一樣,依舊沙啞著嗓子咳嗽著。白北天皺眉,握著銀針的手微微有些抖動,但還是收了回來。沒用,對他的影響根本沒有,或許這隻是一個過程,白北天突然有些恨自己的學藝不精,醫術方麵,之前救不了顧容流月,自己的武功對顧容流月又沒用,真不知道原來他如此悲催。
半夜的時候,白北天疲憊的趴在桌子上睡著,輕淺的呼吸並不是很明顯,說明他睡的不是很深。在距離他不遠處的床上,躺著一個麵容憔悴的男子,嘴唇緊抿,劍眉蹙起,額頭上出現密密麻麻的薄汗,突然,他的眼皮猛地睜開,眼光銳利的掃向前方,見是床頂,眼睛又轉向四周,在看到白北天的背影時,心才放了下來。因為他感覺到有人要殺他,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人消失了,既然白北天在這裏,那個人應該被解決了吧。
那現在就要想想他的問題了,那天他不過是為了故意給他父皇留下個不好的形象,而搶他的燕窩而已,沒想到燕窩還沒吃完,他就暈了,期間斷斷續續的醒來,才知道自己中毒了,是什麼毒讓那些太醫都眉頭緊蹙。這一切似乎都透著疑惑,例如誰要害他父皇,為什麼就隻有白北天守在自己身邊?
“啊”原本想坐起身,到白北天那裏拿些水喝,不知道那些人有多久沒給他喂水了,他的喉嚨現在疼死了。隻是現在顧容流月不得不皺眉,他的身體他自己最清楚,現在連骨頭都疼痛不已的感覺真的不好受,而且他竟然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你醒了!”一聲驚呼拉回了顧容流月的心思,白北天驚訝的走過去,將他扶了起來。顧容流月將目光放到白北天身上,然後眉頭皺得更深了。
“怎麼回事?”
“你中毒了,睡了快半個月了。”白北天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什麼,避重就輕的回答了他的問題,拿了東西墊著他的背。
“寒,這次是一個機會,你……”這次顧容流月完全可以恢複正常,不用在過那樣的生活。顧容流月沉默了,這次確實是一個機會,但……他沒想過要恢複了。
“我娘子呢?”或許隻有她一個人懂也好。他說的是娘子,而不是其他的什麼稱呼,白北天很敏感的察覺到這個小細節。
伸手摸了摸鼻子,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向顧容流月。”她回修王府了。”唐雪蔭確實回修王府了,既然她也是他的妻子,那也是一樣的吧。這時白北天才思考起慕容紫茵的問題,以及那場莫名其妙的大火。
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突然之間,白北天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在顧容流月麵前發起呆來。他見過玄易,那個悄無聲息出現在慕容紫茵身邊的暗衛,有他在,是不可能讓慕容紫茵葬身火海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