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你怎麼了……怎麼了?”陸向樵裝作關心人的樣子，快速將手移到褚垚肩膀，輕輕拍了幾下。
阿珊一頭霧水看著房間裏的兩個人。
“嫂子，她……她好像不舒服，我還有事，先走了。”陸向樵吸吸鼻子，強忍住身體不受控製的抽動，他得盡快離開。
阿珊終於發現褚垚不對勁，慌慌張張跑過去，她對陸向樵沒什麼印象，以為隻是上來打牌的客人。
陸向樵出去，她也沒在意。
霍子元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人呢？”霍子元聲音不大，但狠厲的眼神早已出賣他的情緒，襯衣領上的啾啾不知什麼時候扯了下來，緊緊捏在手上。
天氣預報說今晚有大風、驚雷，雖然現在從窗戶可以看到外麵依然豔陽高照，但此刻氣氛卻讓人提前感受到了暴風雨前的壓抑沉悶。
阿珊的心跟著顫了一下，連著說話都有些結巴:“還……還沒找到，老袁已經去找了。”
霍子元嗯了一聲，長腿一邁，走到褚垚跟前，輕摸她的頭，“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和剛才的陰鬱完全不同，這一刻他的聲音聽著讓人如同置身柔軟的棉花堆。
褚垚趴在麻將桌上，正費力堆一個迷宮，麻將都被她攏到麵前。阿珊已經換下婚紗，穿一件大紅色改良旗袍，坐在褚垚對麵。
抬眼看看霍子元，褚垚抿嘴甜甜一笑，“沒事啦，我隻是有點嚇到而已，還好阿珊力氣大，把我抱到床上躺了一會。”
說完，褚垚衝阿珊笑笑。
“你再等我一會，碼完這個，我們就去接寶心。”褚垚拿起一張牌，轉頭對霍子元說。
霍子元點頭，拉過來一個椅子挨著褚垚坐下來，一隻手幫她揉著後頸脖。
手心裏都是汗，阿珊是坐不住了，“你們坐會，我去隔壁看我爸打牌。”
阿珊當然沒有去隔壁，從二樓下來，她撥通了袁青行的號碼。
“怎麼樣，人找到沒有?”
“沒有，小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褚垚她……”
“怎麼了?”
“哦，沒什麼，你先回來吧。”
阿珊掛了電話，在吧台那的高腳凳上坐下來，現在是兩點半，酒樓沒什麼客人。
穿堂風時而吹過來，阿珊狠狠吸口氣，慢慢吐出來，額頭抵在撐起的手背上，一陣心煩意亂。
包裏的首飾都在，現金不見了，褚垚哭著說，那個人抓了她的屁股。
如果那個時候她沒有及時進去，褚垚是不是就被那個人……
阿珊不敢往下想。
“褚垚，你可不可以不要跟霍總和老袁說，你被欺負的事?”阿珊拉著褚垚的手，懇求她。
“為什麼，你的錢呢，也不要了?”褚垚的聲音聽著還有些虛。
“我隻是不想事情變得複雜，畢竟今天是這種日子，錢的話，袁青行的小姨應該會還回來。”阿珊眼神躲閃，並不看褚垚。
褚垚瞪大眼睛，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風風火火，睚眥必報的阿珊嗎。
她是有什麼苦衷吧，褚垚想。
“好啊，我答應你，本來也不是很嚴重的事。”
“謝謝。”
所以直到此刻，袁青行和霍子元了解到的情況就是，陸向樵偷了阿珊包裏的錢，正好被褚垚撞到，褚垚因此受到了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