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行用鑰匙打開房門的時候,就看到阿珊拿著手機呆坐在床邊,沒穿鞋,拖鞋也不知道哪去了。
新娘妝有些花了,尤其是眼影,不過可能因為吸收了一整天,厚重的粉底和臉部肌膚更加貼合,自然了許多。
隻是臉上的疤痕慢慢露了出來。
袁青行走過去,半蹲在阿珊腳邊,朝床底看,果然拖鞋被她踢到了床底下。
跪著給阿珊穿好鞋,袁青行握住她的手,“怎麼樣,感覺好點沒有?你知道嗎,你暈倒的時候,嚇死我了。”
阿珊緩緩轉過臉,看著袁青行。
“我爸媽呢?”她的聲音很小,透著倦意。
袁青行站起來,挨著阿珊坐下,手依然握著她的手。
“爸媽本來和我幾個姑父打著牌,他們聊天的時候,我大姑父說起他從小在居庸關邊長大,然後你大伯父,可能喝多了吧,就……就非要去看長城。”
阿珊終於回神,她瞪大眼睛,“你說什麼,我爸媽也去了?這又不是逛超市,居庸關離這邊差不多八、九十公裏,他們怎麼去?”
袁青行捏捏老婆的手,示意她放寬心,“放心吧,我大姑父開車帶他們去,不堵車的話,一小時就能到。”
“那我暈倒……”阿珊雖然還是擔心,但更多的是愧疚。
父母親戚初到家鄉以外的城市,況且還是首都北京,老人家難得出趟遠門,她甚至沒想過要帶他們四處走走看看。
因為臉上的疤,她暫時還不想出門。
“你暈倒了,我急著帶你回家,沒來得及通知爸媽,差不多我們剛走,爸媽他們就出發了,他們給我打 電話的時候,已經上了高速。”
阿珊點點頭,這樣最好,不然他們還得擔心她。
她知道爸爸是那種喝點小酒就釋放天性的人,平常又和大伯父最玩得來,爬長城當然要好兄弟一起了。
“怎麼樣,餓不餓?”袁青行柔聲問。
不知什麼時候,阿珊側著頭,以一個不太舒適的姿勢,扭身盯著牆上的婚紗照,似乎進入到了一個的思緒。
見阿珊沒反應,袁青行習慣性的開始揉搓她左手的虎口,阿珊說過,揉虎口能有效舒緩心情。
“小珊,我不喜歡小姨,從小就不喜歡,所以,她的話不用在意。”袁青行邊揉邊說。
他怎會不知道此刻她心裏有多少委屈。
阿珊終於轉過頭來,她反握住袁青行的手,神情猶如一潭死水,波瀾不驚,“你們怎麼找到陸向樵的?”
“兩個小時前,什刹海附近有一家叫Athena的酒吧,有群眾舉報裏麵有人聚眾吸毒,陸向樵就在其中。”老婆還願意理他,他的語氣自然輕鬆不少。
阿珊小心翼翼聽著,不經意間收緊了手指,“那褚垚……”
袁青行以為阿珊隻是剛剛從小姨的話裏聽到了什麼,因此有些擔心褚垚。
“不要擔心,她沒事,那小子吸過量了,就全招了,不過咱們的錢沒了。”
“陸向樵自己招的?怎麼可能!你的小姨剛剛不是說,褚垚要告她兒子,難倒不是褚垚說的?”阿珊的情緒莫名開始失控,呼吸有些急促。
見阿珊認真又著急的樣子,袁青行愣了幾秒,然後忍不住笑出了聲,“小珊,你還敢信我小姨的話?還有,你不問問我,那10萬塊錢,陸向樵都用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