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霍子元雖然已經回家裏吃飯,可還是沒來工地,不知道在忙什麼。
看著出現在麵前的劉元,褚垚能想出好幾種他來此處的目的,比如倒賣二手挖掘機,比如約宏達老總吃飯,談談人生規劃,又或者他是來找甲方的,就是沒想到他是來“綁架”自己的。
本來,褚垚在大門口等裴聲和阿珊一起去樁基施工現場,一輛車停在褚垚跟前,隻見劉大叔下車,笑眯眯向褚垚走過來,“上車,我有事跟你說。”劉大叔說。
本來褚垚還奇怪有什麼事非要在車上說,沒成想,被劉大叔一把捉到車後座,然後咻的一聲,車迅速開走了
遠處裴聲和阿珊還在找自己,褚垚朝他們招手,大聲喊:“我在這裏,我在車上。”無奈,車門被鎖死,褚垚隻好任憑劉元帶出了工地。
“你幹什麼,幹什麼,放我下去,我還要上班!再不停車我報警了!”褚垚上前猛捶劉元的肩膀,那家夥緊抿嘴唇一句話不說,隻急著趕路。
雖然姐夫和劉元認識,可褚垚並不了解劉元,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劉元想幹什麼?
退後坐好,抱臂縮成一團,褚垚心裏很害怕。
前麵劉元從後視鏡看著褚垚可伶兮兮的樣子,如同看到十年前伏在課桌上痛哭的瘦小身影,於心不忍,輕言安慰;“對不起,以這種方式叫你出來,實在是時間緊迫,我和你們程部長認識,已經替你請好了假。”
褚垚覺得委屈,好在劉元終於出聲,她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不過還是要發泄一下,哇的一聲哭出來。
“你,你到底要幹嘛呀,我們也,也算是朋友了,你,你不能這麼對朋友的。” 褚垚胡亂拍著座椅,情緒有點失控。
差不多有一個月沒見到劉元,上次剃的光頭,現在和霍子元一樣,頭發全都冒出來,和以前的平頭幾乎無異,光潔的後頸,瘦削的側臉,以褚垚的方位,似乎還能看到嘴唇周圍剛冒出來的胡茬。
感覺劉大叔沒以前那麼活蹦亂跳了,難道真遇上了事?突然就意識到這一點,褚垚的哭聲因此平緩了許多,她隻是不明白,劉元即使發生天大的事,和自己有關係嗎?
好在劉元終於說明了來意。
“幫我照看一下閔唐的兩個孩子,她住院了,孩子交給別人不放心,現在是上午10點,到下午5點我就來接孩子,可以嗎?”劉元的聲音帶著懇求,他明白自己的行為過於突兀。
劉大叔這個來意也太奇怪了,大家都要上班掙錢,自己的孩子丟在別人家沒空搭理,哪有閑功夫管別人家的孩子,再說他怎麼不自己親自照看,他不是老板嗎,平時總一副悠哉的樣子,應該有大把時間吧。
還有,怎麼把梅芳生忘了,他不是閔唐其中一個孩子的爸爸嗎?人家爸爸都不著急,劉元怎麼還不快找一地涼快去。
最重的是,請假可是要扣工資的,別人的辛苦錢,劉大叔不會心疼。
褚垚越想越氣憤:“麻煩你送我回去上班,照看孩子責任重大,我做不來。”
劉元沒想到褚垚會推辭,雖然牙尖嘴利了些,卻也是容易心軟善良的孩子。
“閔唐,她沒什麼朋友,我下午公司有急事,實在脫不開身,我能想到的隻有你了。”劉元好聽的聲音,多了一絲沙啞。
怎麼說呢,從第一次見到劉元,褚垚就承認,他是一個很合自己口味的人。
小時候總跟媽媽說,要換掉姐姐,換個哥哥回來,因為哥哥有力氣把程小壯打得屁股尿流。
後來上了初中,物理課學電路並聯串聯,褚垚看著一團麻繩樣的電路圖,實在理還亂,於是幻想有個視其他女人如糞土,眼中隻有自己的聰明英俊霸道神武的學長來拯救自己。
雖然實際情況是,優質學長都輔導美女去了。
劉元像哥哥,像學長,滿足了她幼年和少女時期的幻想,雖然一度想斷絕和這個人往來,因為覺得麻煩。
褚垚還在猶豫,想著該不該告訴劉大叔,上回遇到閔唐和梅芳生的事,畢竟孩子交給爸爸比交給她這個外人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