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一個男人不求回報送給他初戀50萬，代表什麼？”
萬小美坐在離阿珊有些距離的椅子上，一字一句，不緊不慢說著，嘴角止不住顫抖但卻掛著笑。
從醒的那一刻起，阿珊內心的恐懼每分每秒都在增強，似乎就要撐破她瘦弱的身軀，狂嘯噴湧而出。
她甚至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那就是慘死在這個破舊酸臭的出租屋裏，待到蛆蟲包圍占領整個屍身，她的靈魂才能重見天日。
裏都這麼寫。
阿珊怕的要死，止不住渾身顫抖。
臉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由於雙手被反捆住，她沒辦法剝開黏在傷口上的頭發。
前天剛買的羊毛大衣糊滿灰塵和塊塊血跡，一直保持同一個姿勢坐在冰冷的地麵上，雙腿已經麻木。
尖細的高筒靴似乎也不允許她更換更多的坐姿，這另她很絕望。
所以萬小美說那些話時，阿珊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淚水在眼眶打轉，她仰望天花板，咬緊牙關，不去看那個壞女人。
現在她隻想活著，他給她100萬又怎樣，自己隻想活著。
是不是袁青行再給萬小美一些錢，萬小美就放了自己？如果真是這樣，錢，她讓袁青行雙手奉上！
這個夜晚發生的事，阿珊連做夢都想不到。
萬小美實在沒理由這樣做，她的動機難倒僅僅是認為自己搶了很多年前就被她拋棄的男人？
阿珊已經沒精力想這些，她想逃出去！
打探一番，發現這裏四麵都是牆，隻有一扇鐵門，就是說，即便她喊破嗓子，外麵聽到的可能性也幾乎為零。
正當阿珊掙紮的時候，萬小美走過來，在離她不遠的床邊坐下來。
房間裏真的好冷，萬小美的棉衣不夠厚，凍得嘴唇烏青，滿臉蠟黃，她趕緊拉過床上的被子，搭在自己肩背上。
見阿珊不回答，隻在那裏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尤其看到她臉蛋上那條長長的口子，萬小美內心劃過一陣快感。
“你放心，我還不想當殺人犯，說不定他們很快就能找到你。”
萬小美似乎在安慰阿珊，語氣也輕柔了許多，隻是在阿珊聽來，竟猶如蛇信子在耳旁吞吐，叫囂鎖魂。
臉上是前所未有的疼，阿珊看不到傷口，內心恐懼更甚，她知道自己多半是要毀容了！
她開始幻想，如果自己的臉布滿猙獰的紅蚯蚓一般的疤痕，還不如死了算了！
阿珊更加沉默，萬小美無焦距望著前麵，開始自說自話。
“我沒想過傷害你，要怪就怪你自己運氣不好，他喜歡我那麼多年，怎麼可能突然就喜歡上你！”
說著說著，像是觸發到某個點，萬小美神情變得猙獰。
“我真是小看你了，黃工，勾引男人的本事很大嘛，剛親完小白臉就勾搭別的男人，婊子不過如此，你可真要臉！”
阿珊一臉震驚，轉過頭來:“你……”
萬小美毫不掩飾眼底的厭惡，瞥一眼阿珊，她笑得極盡嘲諷:“想問我怎麼知道的？看到的唄，好多人看到了，嘖嘖，你可真賤！”
阿珊死死盯著萬小美，恐懼已經被羞恥心取代。
並不打算就此放過，萬小美繼續著她的審判。
“袁青行是瞎了眼還是你把他騙上了床，否則他怎麼會娶你這種貨色！哼，如果是你那個好朋友褚垚，我倒無話可說。”
眼淚再次流出來，阿珊竟無力反駁，她何嚐沒想過，自己是個見異思遷的女人！
良久過去，阿珊突然想到什麼，她冒著激怒萬小美的風險，說:“老袁給你50萬，我猜，是要和你斷絕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