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像沙漏一樣,在顧小白日複一日,循規蹈矩的生命曆程裏,慢慢流走,唯一剩下的就是緬懷和殘破的記憶。。
而她是一個不喜歡懷念過去的人,所以她要做的就是努力,讓今天的生活看上去比昨天更光鮮快活。至於,明天的信念和夢想,就讓它躲在那個不曾開啟的角落旮旯裏,或繼續它的白日夢,或痛苦上一個夢想的拋棄吧。
又一個新年過去了,顧小白已經28了,她的人生除了大哥的歸來以及在那滿是孩童的地方找到一點慰藉,似乎並沒有掀起什麼太大的波瀾。
當然如果,非要找點什麼東西來吐槽一下的話,那還是有的。在今天,離春節不到一周,設計部剛剛上交的,對新盤來的樓盤,施工改造的方案,百分之八十的小組全被駁了回來。更讓人頭疼的事,總經理下達通知,在除夕前一天上午必須完成通過,包括要有足夠的新意及可行性。
要在短短的三天完成一周的工作量,聽聞這一現實的時候,整個設計部的人都在狂吐血,猛頭暈。就連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顧小白,都能感到眾人就像被霜打焉的稻子似得,無精打采,當然,她是不羅列在內的。
而此刻的總經理辦公室,卻正上演著一場“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對話。
“逸辰,今年的設計方案你怎麼就全駁回去了?”說這話的自然就是騰躍集團的現任董事長林平了。隻聽他略有不滿的對一旁無精打采,半眯著眼曬太陽的青年說道。
隻是那眼神裏卻分明是認同,欣喜,寵愛,還有一縷淡淡的,不易察覺的憂傷。
身著白色休閑的男人,這才掙開他那“懵懂”的雙眼,至於為什麼說是懵懂,因為他的眼神實在是很澄澈,幹淨,一個眼神便能看到人的心裏一樣。再配上他陽光般的笑容,怕是會迷亂不少女孩子的心吧。
隻是,男人很隨意的吐出兩個字,“他們交的方案根本不合格。怪不得騰躍這幾年的年度增額不停地下跌。”看了看一臉認真聆聽的林叔,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騰躍的風氣太鬆散,舞弊的情況太多,心存僥幸的人也太多。現在美國那邊的分企,淘汰的設計案都趕得上這邊入選的了。”說著,男人又歎了口氣,“叔,現在內陸的騰躍真的是守成有餘,革新不足。用不了多久隻怕就會被飛速發展的時代給淘汰了。你怎麼不好好管理呢?”
林平“幽怨”的瞥了眼喋喋不休的侄子,心說,咱們集團的風氣雖然不好,可論成績,論效率,論人才,怎麼也算是上是其他公司難以望其項背的吧。有你說的那麼差嗎?
“雖然呢,他們做的是有一點點不盡如人意,可也有不錯的啊。而且,這什麼對來年的設計總方案規劃,隻是拿來做個樣子而已。還有,你不也沒看麼,怎麼就說這方案不合格呢?”這位已過中年的憨厚男人總算突然想到,康逸辰分明沒有翻看設計案麼。
年輕男人聳聳肩,無辜的說道:“我確實沒看啊,可結合這幾年公司的情況,還有看外麵這情況,就知道我猜的是對的了。所謂兵不厭詐,我隻是動用了點計謀而已。”他真的隻是隨便一劃拉,然後就給駁回去了。
不知,設計部一幹人等要知道年輕人的這番言論,會不會一人一拳頭,免費贈送給他。可惜,這群被詐得人正在拚命地補交方案中。而顧小白,她在睡覺。是的,這是事實。
而這一幕,也被正途徑設計部的康,林,二人目睹。那一霎,康逸辰隻覺得就像在夢裏一樣。自從上次擦肩而過,他每逢周末都會到孤兒院裏,可卻再沒有見過她的影子。從大清早到深夜,天知道,他若不曾再見過她還好,可既然見到了,怎麼可以讓她就這樣悄無聲息得消失在自己的世界呢?
“叔,那個睡覺的女孩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