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星期五來臨,靜瑜就覺得無比興奮。因為它讓學習告一段落,讓假期快點來臨。在這個臨界的日子,靜瑜總是希望時間走得慢一點、再慢一點。最好是周末的兩天能過的比周一至周五還要緩慢。靜瑜每天回家都要換一輛公交,在校門口到家不遠的地方停車。靜瑜總是會坐在最後一排的位置,那個角度可以看見整個車內,這讓她很滿足。但今天,貌似不太幸運,因為那兒已經有人了。
嗬,是她那位愛睡覺又愛認真聽課的矛盾體同桌。靜瑜初次見他時,以為是個誤入歧途的少年,年輕而囂張。再見他,是令人感到舒服輕鬆的鄰家男孩,靜瑜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而他的眼睛,卻又那麼的令人著迷,靜瑜看著他時,腦中卻總是浮現另一個人的身影,單薄而脆弱。
靜瑜坐在高暮雲旁邊的座位上,用手肘了他一下,將背包放在腿上,“嘿,你剛是在睡覺嗎?”轉而又想起什麼似的,“你叫高暮雲是嗎?”高暮雲依舊閉著眼,看來並不打算理她。靜瑜知道他沒睡著,因為他的眉毛皺的緊緊的,而且還一突一突的跳著。靜瑜看著他,覺得這樣子實在好笑,忍不住笑了起來。
剛在假寐的少年噌的坐直了身體,怒視著靜瑜。而後者卻還不知覺,仍是翹著嘴角一臉歡快,靜瑜忍了忍,對他說:“哎,上次的事你還沒謝我呢?而且,我們還在一個學校呢,一個學校也就算了,還在一個班呢,你覺得我們是不是特有緣。”靜瑜完全一副白癡少女的模樣,說著還不停的比劃著手勢,前麵的幾位乘客禁不住回頭看,一副我懂你的眼神,高暮雲顯得有些不自在,對靜瑜白了一眼,就擠下了車。
靜瑜看著高暮雲匆忙下車的背影,腦海中中卻浮現一張精致的麵龐,似乎上帝給了那少年所有的恩賜,靜瑜有都忍不住想,他還好嗎?隻是這想法很快便抑製住了。
寂靜的夜晚,幾顆星星垂掛在幾千米的高空之上,以俯視的姿態注視著大地,眼下是一片漆黑的汪洋與永不停歇的城市燈火。靜瑜裹緊了大衣,快步往家裏走去。客廳的燈光還亮著,看來叔叔已經回來了,靜瑜打開大門,在門關處換鞋,抬頭說:“叔叔,不好意思,我回來晚了,今天輪到我值日。”靜瑜瞟了眼客廳,穆和青坐在沙發上,半轉過身來,“回來了就快進來吧,外麵冷吧,也不多穿些。”說著將沙發上的薄毯子遞給靜瑜,起身往廚房走。
靜瑜換好了鞋,放下書包,接過毛毯,頓時覺得暖了不少。電視裏放著新聞聯播,大概又是那幾個閑的發荒的國家在吵架。晚飯很簡單,穆和青把湯熱了下,抄了幾盤農家小菜,簡簡單單卻透露著家的溫馨。靜瑜夾著幾顆青菜放入口中,含糊不清的問:“叔叔,你沒想過再婚嗎?我覺得家裏好安靜啊,特別是家裏隻有我一個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