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我說了算(1 / 2)

我雖是躺著,但沒有睡著。

何況這種汙言穢語響在耳邊,更是心裏一陣煩躁,哪裏還有一絲睡意?

我唐宇雖然不光彩,但也做的沒有他們嘴上那般離譜。

恐怖的利刃穿透我的心髒。

尤其是聽著耳邊那些不堪的,侮辱我的言語,即便看不見那些標榜著自己的嘴裏,我也覺得這些話讓我鑽心的疼。

又不由的想起一個文豪曾經的一段話:“假使一個人死亡,隻是運動神經磨滅了,而直覺還在,那就比全死了更可怕。誰知道我的異想竟的中了,而我自己就在證實著這預想。”

而躺在床上的我,正如這句話說的一般。

我沒死,我還有的意識,隻是我不敢動,也不能動。

因為他們本不在乎我是醒著還是睡著。

大體我爬起來的時候,他們就會噤聲,然後嘩然而散。

但我不會像他們那般簡單,我要想著的,是怎樣去麵對昔日一張張熟悉,現在卻冰冷的臉。

這種舉世皆敵,人人都把你當做芻狗的境遇,實在是太可怕了。

以至於現在的我,雖然隨時都能爬起來,隻要我有想法。

但現實是,我正遭遇這一場人為的夢魘。

那種風言風語中傳遞過來的白眼與惶恐,讓我覺得咬牙切齒的恨,卻又打心底裏惶恐。

人有時候左右的命運,卻又如何左右的別人的嘴,畢竟那嘴不是長在自己身上,不是我想他們就能乖乖的閉上。

黑暗中,頭蒙在被子裏麵,我一陣畏懼,接著便是憤怒,而最後竟是坦然的笑了。

我和謝雨男,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

何況我是男人,她是女人,從世俗的理解上講,她比我更是不堪。

我們兩個都不是好人,甚至不是人。

而之所以有著不同的境遇,不過是她比我有錢,有權!

那些鄙夷的,讓人憎惡的麵孔,雖然讓我避之不及,但也徹底喚醒了我……

我不是做不到,而是我不夠狠!

“唐宇,唐宇……”床邊上又是叫了兩聲。

我聞聲爬起來,神態依舊是懶洋洋的。

來的還是鍾澍和那個鄭主任,隻是前後不過半個小時,兩人的樣子一下子變得順眼了很多。

“怎麼,鍾老師又來找我,該不會真的改主意了吧?我這就走……”我裝作要收拾,卻被鍾澍一把抓住。

“唐宇啊,事情我們調查了,學校對不起你,哪裏能開除你?”鍾澍擦著臉上的汗水。

我知道他前後這麼大的差別,無非就是我給謝雨男的一個電話。

所以我根本用不著給他好臉。

“老師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丟人了。你看不下去,我現在就走。”我臉上掛著冷笑,果然鄭主任也跟著慌了。

“別……唐宇,你聽我們解釋啊。”鄭主任拉出一張笑臉。

“解釋就不用了,這宿舍人看著礙眼,我懷疑他們有問題!”我指著先前議論我的舍友,臉上盡是冷笑。

“唐宇,你不能憑空汙人清白?”

“我們哪裏錯了?再錯也不會像你一樣賣屁股!”

……

就是這種調調,沒想到他們竟是這個時候說出來。

我看著幾個人臉上的怒火,沒來由的心裏一陣解氣。

“鍾老師,鄭主任,你們也看到了吧?”我隨手指了指幾個人,然後往牆上一靠:“這幾個人和我,隻能有一方留在學校,怎麼決定,你們給我個回話。”

這話當著麵說出來,本來就是轟動。

何況兩人先前就來過,這次殺了個回馬槍,哪裏會少的好事的人來看熱鬧。

華夏朝朝換了五千年上下,綱常變動,禮儀傳承,不過這看客,卻是五千年都洗滌不掉的本性。

小到鬥蛐蛐,鬥蟈蟈,鬥雞,逗鳥。

打到看人吵架,打架,看人槍斃。

華夏人總喜歡鬥,看著別人鬥,或者是看著自己人鬥。

這個時候,他們骨子裏就有一種壓不住的歡騰,以至於喜悅的整個人都飄飄然了。

至於錯過的人,時常還會遺憾很久。

滿口的看客,一個個像是被人抓住了腦袋的鴨子一般,伸著長長的脖子,生怕有的一絲的遺漏,生怕有的什麼細節沒有看清。

我當然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臉色,也擺著一幅流氓的姿勢。

我說白了就是不要臉,但我即便自己不要臉,卻容不得別人說我不要臉。

至於宿舍的幾個人,我不會放過他們。

敢說我不要臉的人,統統不會好過。

“唐宇,都是同學,都是一個宿舍的……”鍾澍也開始勸我。

聽得一向火爆的班主任對我這麼說,幾個舍友也變了顏色,不過他們也沒多害怕,大體以為老師有苦衷,也斷不會因為我這個人渣,把他們幾個從學校掃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