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大廳的時候,看著陽光大酒店幾乎一片金碧輝煌,這種豪華的裝修,若非我見識過麗都,怕還真會震驚一番。
不過身後幾個美眉可就遠沒有我淡定了。
除了婷婷一直挽著我的胳膊,那幾個舍友,打進門就嘰嘰喳喳的,一會指指這,一會看看那,就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新奇程度不亞於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
我沒有什麼不喜,畢竟對於普通人來說,都是在一個金城生活,但不一樣的身價,意味著不一樣的見識,至少這種場合,一般的勞苦大眾,恐怕一輩子也難以享受一回。
前台的服務員看著我開始還有些鄙夷,但是那個劉經理過去耳語了幾句,頓時有服務員招呼我往包間走,那態度,前後的差別好比坐了過山車,不得不讓人感歎。
在麗都,我自問知道人情冷暖,但是這出了一回門,卻是漲了點見識。
這就是社會啊……
內心感歎一句,我腳步穩穩的跟在服務員身後。
臨著進了包廂,點了不少菜,那服務員才拿著我給的小費退下,臉上始終喜氣洋洋的。
等著服務員走了,幾個女生這才開始嘰嘰喳喳。
“天哪,這是真的嗎?我一輩子都沒想過,能在這裏吃飯。”琳琳眼睛閃著光。
至於肖楠楠,則是酸溜溜的來了一句:“婷婷,你以後可是有福了。”
不管他們說什麼,我都是一臉淡然的坐著,偶爾陪著笑一下。
我這種態度,在婷婷的幾個舍友眼裏,頓時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宇哥,你當初是怎麼創業的啊?”震驚過後,琳琳眨著大眼睛問我。
她倒是還比較務實,不過我哪有什麼創業,何況這個社會,愣頭青創業和找死差不多,諾大的資本投進去,說不得過一天,金城的大橋下麵就多個無人認領的屍體。
何況,大多的人,即便有心創業,也沒有什麼渾厚的資本。
以前,華夏尚開放的時候,才是創業的黃金期,而今,大多數的資本都已經落下了定數,各種行業,也早就劃清了裏麵的道道。,貿然的闖進去,金錢打了水漂,也算是必然了。
所以,身在我們這個年代,看似沒了戰亂,俱是太平,其實不然。
我們這代人,才是最痛苦的。
沒有開放的時候,人大多還是守著封建的一些傳統,女人也多些教條,至少遠遠不像現在這樣。
年輕人見見麵,父母張羅一下,就是一樁婚事,即便不合,也不會拉下臉來離婚,湊合著一輩子,到了老了,那種吵出來的感情,反而異常深厚。
而現在的年輕人呢,嘴裏說著愛情,但對眼了,分分合合,再正常不過。
何況,結婚重要的,早已不是什麼看不看對眼,更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而是看對方有沒有房子,有沒有車子。
其實有了房車,也未必幸福,但是沒有房車,必然是不幸福的。
社會便是如此,早就斷了窮人的路。
窮的越來越窮,富得越來越富。
所謂書上說的小市民,也不過是社會裏麵隨波逐流的浮萍,看著可恨,也未必不可憐。
心思轉眼之間,變了很多。
我走上這一步,雖然有我自己的決定,但也不否認,是這個社會一手促成的。
誰又不想過得好一點?
等著飯菜上來,我張羅著大家吃飯,自己卻沒有多少食欲。
非是廚子做的不好,隻是自己已經沒了心情。
獨自叫了一瓶茅台,自飲自酌。
在麗都的時候,我習慣喝紅酒,洋酒。
而今換上白酒的辛辣,才發現這樣的滋味,似乎更適合我一些。
其實,看著幾個女生吃飯,也未必不是一種享受。
不管女人心裏怎麼想的,但是外表上,她們無疑是一種光鮮的動物。
我正尋思著,忽然包廂的門被敲了一下。
扭頭一看,卻是服務員進來了:“那個不好意思,先生,有幾位說是你的朋友?”
我略微愣了一下,要說我這人,仇人上下一杆子,朋友倒是真沒有幾個。
要說有,趙乾算一個,但旁的,大抵都是小時候的玩伴,早就山南水北的,沒了多少交情。
“唐宇?”沒等我想清楚是誰,幾張臉就從包廂門裏麵擠進來。
這人正是陳光的那位表哥陳賀。
“你是……”我其實不是問他是誰,而是我想不明白他跑著幹什麼來了。
“陳賀!哈哈……宇哥,想起來了吧。”陳賀笑著,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
“原來是陳副主席,稀客,稀客啊。”我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