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經曆了二十幾個小時,整個星球完全被聯盟收複,聯盟的旗幟也重新插上了瞭望台,在風中禿禿的立著。後續收尾工作不歸我管,我想管也管不著,但是有些不解還是要問的,不然會憋死我。
“聯盟有間諜的事,大指揮官準備怎麼清算?”
納塔黎初聽了我的話,很是意外地看了我一眼,說:“你倒不笨。”
“我當然不笨,你對我智商的歧視,完全是出於你的不懂事。”看納塔黎初也沒有要說的意思,我牛掰拉轟的姿態隻好收了一收,“算了,反正這事兒你是要打報告給皇帝陛下的,作為屬下我也沒資格聽。”
說罷,轉身欲走。
“林。”身後的聲音突然叫住我,“你的最後考核沒有通過。但我允許你申請補考,如果你還沒放棄的話。”
真是可恨啊,我冒著生命的危險去戰鬥,他卻仍抱著考官的心態遊離事外……
我轉過身,右手快速到達鬢角,向他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那麼我深表榮幸,指揮官。”
納塔黎初略略抬手回了我一個軍禮,像是在思考什麼,直到五秒之後才開口說:“不過是一個吻,不用對他當真。”
我:“……”
隻要一個吻,就是你的人……這是我的征婚廣告詞……我的表情已經囧到不能再囧,恨不得找個地縫把自己塞進去,關於相親什麼的真是我人生的一大汙點啊!
還好這時有人來報:“指揮官,皇帝陛下在加密頻道。”
納塔黎初這才點了一下頭,跟著來人走了。
“呼……”我鬆了一口氣,拍拍胸口準備上飛船回家。可才邁腿,腦中就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經過一番大腦的開機重啟,把那些令人臉紅和令人憤恨的事排外之後,我終於想起來了,喔,是那隻受了重傷的大狗,它還在那兒。我跑去找它,想把它帶回聯盟醫治,就在好人辦好事的過程中,半路突然殺出來一個程咬金。
納塔黎初的表情就像一杯擱在桌上放了三天的涼水,他說:“不能帶他走。”
我問:“為什麼不能帶?你看它傷得這麼重,不管它,它會死在這裏的啊!大指揮官,都到這個時候了,就別聯盟部落分得那麼清好嗎?誰的命不是命啊!難道還有高低貴賤?種族之分?”
納塔黎初從鼻腔中發出一個帶有鄙視含義的音節:“死?讓你失望了,他不但不會死,以後可過得比你好。你就別再為你糟糕的人生增添負擔了。”
“啊呀!你怎麼這麼麻煩!”我愁眉不展,狠狠抓了抓頭,“我都幫你抓到了利維,就算送我一個寵物狗又能怎樣??”
納塔黎初:“那是狼。”
我:“…………”
當然,像我這種烈火奶奶的性格下,還包裹著一副曲裏拐彎的小心腸。
在納塔黎初的麵前,我立刻表示放棄了養狼的念頭,還跟他簡短的講了《農夫與狼》《三隻小豬與狼》《小紅帽與狼》等現編寓言,最後用“我獨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為開頭給他唱了一首歌作為結尾。
總之,我一直在強調自己特別畏懼狼這種生物,他信了。然後等他一走,我就悄悄把狼裝進箱子帶上飛船了。
返程順利的多,飛船由機器人士兵駕駛,我和指揮官均歇著。
但他歇是純歇,背靠著控製室閉目養神,爽得不知東西南北中;我呢,邊歇還要邊給自己包紮傷口活血化瘀,那一副呲牙咧嘴的樣子估計誰見了都會心疼。
直到吃飯時,納塔黎初才睜開他的眼睛,來到桌前一坐,姿態優雅,像是剛剛充滿了電。我把熱好的金槍魚罐頭放在桌上,摩拳擦掌準備開動,卻被納塔黎初用叉子紮了手背:“你不能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