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總覺得好消息的下一句是接著壞消息。”
“不錯,壞消息就是,我們沒有麻藥了。”薩伢舔了舔嘴唇,“非常時期,藥品緊缺,你明白的吧。”
沒有麻藥,生生挖肉,還那麼深……
我條件反射地看向納塔黎初,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麼疼的事,怎麼能忍,可是不做手術,唯恐麻煩更大,傷更重,我可不願意納塔黎初在我麵前一命嗚呼,這是我萬萬接受不了的。
我說:“黎初,你忍一忍,我會讓薩伢動作輕一點的。”
薩伢在旁邊插嘴:“輕點怎麼挖得下來。”
我立馬抬起手掌,示意要扁他,薩伢這才改口:“可以可以,我是超人醫生,什麼都難不倒我。”
納塔黎初伸手勾住我的脖頸,把我拉近,用著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親我一下,就當麻藥了。”
我:“……”
這種時刻,就隻有大指揮官還能全然不在意,不害怕,我仿佛被賜予了信心和勇氣,踮起腳尖貼上了他的唇。他用舌尖撬開我的唇,加深了這個吻。
薩伢在旁一手捂住自己的眼,一手又捂住元生的眼:“哎呀我的媽,好刺眼,我要瞎了。要瞎了。”
“做手術之前,要先吃飽。”薩伢端出一盤綠油油的試驗器皿,說道:“我培養了一些蛋白質球藻,暫且可以當做食物一用。”
隻有我率先拿過,往嘴裏放。
大指揮官格外冷靜,抬眼看了薩伢一下:“用什麼做的培養基。”
薩伢過了三秒才回答:“……屍體。”
我突然就將嘴裏的綠色黏稠物吐了出來,想了想,食物如此短缺,命要緊,於是我又吃了進去。
然後一旁的薩伢就吐了:“都跟你說了我胃淺,不要做這麼惡心的行為好嗎?!要吃就吃,不要吐了又吃吐過的!”
我突然想起我們的罐頭,還有那個從吉嬈飛船上發回的食物包,他們都在上船的時候,被丟在過道裏,當時太突然太混亂太緊張,為了保命沒時間背著抱著累贅。
我對大指揮官說:“你等著我,我去叫胡滾滾陪我一起去拿回食物包,現在就我沒有受傷,你和則行不行,其他人又沒有戰鬥力。”
元生表情很擔心:“很急嗎?為什麼現在就要去?”
我說:“元生,利維是什麼人你知道的,給他多一點時間就是隱患,萬一他拿走了我們的食物,硬扛下去一定也是我們先餓死。所以為了爭取活下去,我得快一點。”
納塔黎初沒有攔我,因為在這個時候,我並不是一個女人的身份,我是團隊唯一剩下的戰鬥力,我是一名星河戰隊的軍官。
他朝我點點頭,我就走下了裏間實驗室去叫胡滾滾。
剛推開門的時候,我看見則行躺在沙發上,胡滾滾彎著腰,和則行嘴貼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