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快就能好……”
看著麵前的宮女表情真誠,努力試圖說服自己,蕭如琢決定給她一次機會。
得到首肯,黃嬌吟甜甜的笑了。掏出絲帕在石凳上鋪好,對蕭如琢道:“郡王請坐。”
蕭如琢見此,施施然坐下。不可避免的,石凳的冰冷堅硬虧待了他的臀,惹得他輕蹙眉心。用慣了錦絲軟墊,湖綢迎枕,對於如此簡陋的待遇很是不適應,好在郡王不是刁蠻的主,咬咬牙忍了下來。
黃嬌吟從隨身小香囊內取出針和絲線,半蹲在蕭如琢身前,伸手小心牽過他的袖子,在那汙痕指印上開始繡花……
這算不算萬變不離本行?
三不兩下,一朵可愛玲瓏的桃花便在那髒汙指印上盛開,鮮活的好似真的。黃嬌吟嘴角滿意的噙著笑,開始繡下一朵。
“咦?”蕭如琢隨意的瞟了一眼,便被這種新穎的繡法吸引了眼球。
“竟好似活的。”挑挑眉,對眼前這個宮女倒是高看了一眼。
黃嬌吟兀自忙活著,因手心那朵桃花靈光一閃,悟出的新繡法,第一次便用在了蕭如琢的衣袖上。全然預料不到,這種疊針繡,在未來的某一天,會風靡長安乃至大周。而作為創始人的她,也以想象不到的方式,成就屬於她的風華。
兩人一蹲一坐,一個閑的發呆看風景,一個忙的五指穿花。
本來靜謐的氛圍,卻被突來的腳步聲和說話聲打破。
“七娘,你怎麼拉我出來?”聽聲音,是個中年婦人。
“阿娘,我怕再不拉你出來,您就將女兒拍板賣了人。太後不止我一個內侄女,不幫著我考慮也就罷了,你可是我親阿娘,為何還要向著那個半死不活的福壽郡王說話?他根本就沒兩年好活了,我要是嫁給他,不是等著守活寡麼?”一個略顯激動,又刻意壓低了的少女聲音。
聽到這裏,黃嬌吟靈動的手猛地頓住,抬頭朝蕭如琢看去。這一看,正好與蕭如琢低斂的眼眸相遇,他的眼眸清冷無波,好似沒有任何情緒。然而,她就是能感覺到,他對這一幕的不屑。
黃嬌吟抿了抿唇,就想回頭朝那聲音來源處看去。卻被蕭如琢伸手按住了頭,“亂看什麼,接著繡!”
感覺頭頂的大手好舒服,黃嬌吟像貓咪一樣在那手心輕輕蹭了蹭,然後聽話的接著繡自己的桃花。
蕭如琢自是察覺到了黃嬌吟的小動作,一時有些好笑,正想下手揉兩下,卻覺手下落了空,隱隱有些失落的收了手,意興闌珊聽木槿樹後的聲音。
隻聽先前那中年婦人語氣略嚴肅的道:“七娘,這話休要在宮裏說。守活寡,這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能掛在嘴上的?”
“阿娘,我不管,反正我是決計不會嫁給蕭如琢的。否則我寧願一死了之,正好脫離這個封建社會,沒準兒還就穿回去了呢!”少女委屈的道。
“穿?你說的這是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