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琢憋著一股不知從何而起的無名火,語氣自然惡劣了些。黃嬌吟不明所以,隻覺得蕭郡王脾氣不好,遂一聲不吭的跟在其身後。
雨還是很快下了下來,秋季凍雨,涼颼颼的。最開始雨點小還能忍受,但過了一會兒雨勢漸大,黃嬌吟考慮到蕭郡王身體不好,建議道:“郡王,不如避避雨吧?”
“也好。”蕭如琢也是愛惜身體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受了二十年病痛折磨,還能保持正常人的風貌。以他的身體狀況,若真是淋上一場雨,生病了,說不得要去掉半條命。
“郡王,前麵有座亭子。”黃嬌吟欣喜的伸手指著不遠處的涼亭。
蕭如琢沒回應,腳下卻是朝著亭子的方向走去。
“郡王,裏麵好像有人了。”
“郡王,要不你先過去,我去找把雨傘?”
“郡王……”
“閉嘴。”蕭如琢不勝其煩,她一出口說話,就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著那兩團白嫩嫩彈性十足的胸脯,還有那種誘惑的淡淡的香味兒。從未有過的體驗,讓一向性緩的他不自禁急躁起來,這感覺很不好!
黃嬌吟被嗬斥,也自覺多嘴了一些,呐呐沉默下來。
不一會兒,兩人走到了亭子。亭子裏已經有了兩人,一個是中年婦人,一個是二八少女。
見到蕭如琢走進亭子,那中年婦人上前福身道:“見過蕭郡王!”
蕭如琢淡淡頷首,那婦人起身自我介紹道:“妾身夫君是趙五郎,今日帶小女進宮給太後請安。沒想到這麼巧遇見郡王,郡王身子可好些了?”
趙五郎,趙家排行第五的郎君。蕭如琢聽到她的介紹,嘴角幾不可察的扯了扯,已經認出這兩人便是先前在木槿花後說話的人。
“兒見過郡王。”婦人身邊的少女朝前一步,對蕭如琢行禮道。
“這是我家七娘。”婦人介紹道。
“不必多禮。”蕭如琢淡淡道。
隨著那少女起身,蕭如琢有意的打量了一眼。也想看看這位嚷著“死也不嫁蕭如琢”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樣?!
趙七娘,閨名趙蘊,及笄之年。一個月前在自家花園裏掉入湖中,醒來後聲稱自己失憶,實則軀殼之內早已經換了一個千年後的靈魂。今日她是初次隨母進宮,在聽到太後說有意將她嫁給病秧子郡王蕭如啄後,便趁著逛院子的時候拉了趙母到偏僻處,強烈表達了“死也不嫁”的意願。
雖然先前嚴辭灼灼,但此時真的見到蕭如琢後,趙蘊還是被他的容貌驚豔到了。起身後,雙眼發亮麵色微紅的道:“以前就聽說郡王之名,今日見過,才知流風回雪、玉樹蘭芝是何種風情!”
蕭如琢的容貌,本質上還是灼豔風流的。不管是斜飛的眉,還是灼灼的桃花目,都掩不住那種天然的風韻。然而,由於他身體不好的關係,性格比較清冷寡言,神情時常都是淡薄如水的,這般潛移默化下來,便有了如今這般不沾人間煙火的氣息。他還有一頭天下間獨一無二的白發,這般的獨特,往出一站,絕對是畫裏幻境裏才能走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