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的就是專業的,這才半天的功夫,中途還摻雜進去了那麼多的是是非非,居然在一個荒棄的村落裏,一間廢棄的破屋中,被打造成了鬼氣十足,陰森可怕的氛圍無時無刻不環繞在你的身旁。
屋內的門窗都被人為地遮蔽了,裏麵涼颼颼的陰風從牆壁破損的縫隙中溜了進來,死人穿的壽衣,作為道具被懸掛在了最顯眼的堂屋內,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就是那雙精美的繡花鞋了,三寸金蓮的繡花鞋,小巧別致,整齊劃一的碼放在八仙桌麵上。
為了褒獎那位成功的嚇尿了導演的女群演,此時的她已經被破格提升到了女配角的位置上。
“今天的這出戲就是厲鬼索命,你就飾演那個女厲鬼好了,本子我想你也研究的很透徹了,我想提醒你的就是一定要把厲鬼入木三分的刻畫出來,我要的是真實感。”導演似乎已經提前入戲了,表情也帶出來了跳大神兒的感覺。
“嗯,知道了,就像剛才把你嚇尿的樣子。”女群演話剛一說出口,就引起來了大夥的一同嘲笑,目光自然彙集在有些尷尬的導演身上。
“得得得,不說這個了,準備開始。”
攝影機已經到位,可是大夥兒似乎還沉寂在剛才的幽默中,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導演大為的惱火,我看著屏幕裏麵的焦點,好像已經從女配角轉移到了她身後的那張太師椅上。
影像有些模糊不清,很顯然那不是設備的事情,導演此時正在招呼著大家要敬業,我卻驚奇的看到了坐在太師椅上的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
隻見她穿著很得體的旗袍,修長的美腿光滑而白嫩,薇薇動人的坐在那裏,目光卻是幽怨的望著桌麵上的那雙繡花鞋。
可是當我的目光移開屏幕,直接看向太師椅的時候,那個美女卻又無蹤了,我去,難道那是一個鬼?
我擠在雜務之間想再看一看坐在太師椅上的那個女人,可是卻怎麼也看不到了,就在此時導演不滿意的說道:“停停停,誰將繡花鞋擺到桌子上去了,你們家的桌子上是放鞋子的地方嗎?”
在導演的暴怒下,一個老實的女助理,被嚇得已經有些手忙腳亂了,慌慌張張的從桌子上麵挪走了那雙繡花鞋,直接的丟盡了雜物垃圾桶中。
“你記住了,你飾演的是一個厲鬼來索命的,不是談戀愛的,要惡狠狠的。”導演說著戲,很投入的進行了示範。
隨後的內景拍攝進行的很順利,直到淩晨三點多才拍攝完畢,我感慨著拍戲的辛苦,和大家一起像死狗一樣的爬上了床鋪呼呼的睡著了。
“不是我,不是我……”夜半三更的時候,一聲淒厲的慘叫將大家從沉睡之中驚醒了,聽那有些淒涼的悲鳴不覺得讓人毛骨悚然。
很快的出事的消息傳了過來,那個女助理死在了自己的床上,當我趕過去的時候,看到她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瞳眸雖然早已經失去了光澤,但是那恐怖的一幕,似乎仍舊寫在她的臉上。
五官早已因為恐懼扭曲變形,雙手呈現出,交叉在胸前,做出了自我保護的狀態,可還是沒能夠逃過一劫。
勞累了一天的導演,眼鏡框地下此時已經塞滿了血絲,眾人迅速的閃開了一道人縫,“什麼病?該不會是心髒病突發心肌梗死吧。”
因為是野外拍攝,隨劇團的醫生自然是不可或缺的,醫生也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無奈的搖著頭回答說道:“沒有任何的外部傷害,排除了中毒的可能性,看狀態很像是腎上腺頓時間內分泌過剩,導致心律失常死亡的。”
醫生滴裏嘟嚕的說了一大串,讓早就精疲力竭的導演更加的上火,“我說老趙,你特麼的說那麼多專有名詞幹什麼,老子聽不懂,到底是啥意思吧。”
醫生的臉被導演憋得紅一陣紫一陣的,頓了頓才說道:“老百姓的話就是被嚇死的。”
“喔----”人群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長歎。
我下意識的扭頭卻無意之間看到了那個角色的美女,手裏拎著那雙繡花鞋,悠哉悠哉的離開了這裏,還不忘回頭給我來了一個挑釁的微笑。
乖乖啊,那不是那個,我剛想追過去,卻忽然被一隻大手握住了手臂,被牢牢地控製住在原地動彈不得了。
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兒,就聽到導演低沉的嗓音問道:“越梨,你都知道什麼,還有什麼瞞著我的?”
原來是導演懷疑的目光已經鎖定我了,為了穩定住大家的情緒他才使勁兒的壓低了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