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幽微微一笑,“我也並不確定到底是不是他們,但是看那個結陣的手法和貼符籙的動作倒是和你有些類似。但是比你靈活許多,威力也十分強大,應該就是你爹和你師叔沒錯了。”
我鼓了一口氣,這個老爹,永遠就是不放心我做事,明明說好了要我們小輩出來探查真相,沒想到他們倆竟然還偷偷跟在後麵,果然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柒殤見我悶悶不樂的樣子,忍不住笑著和柒幽打趣,“瞧瞧梨子那張臉,都鼓成鬆鼠的腮幫子了,好生可笑。”
我撲的一聲,卻拉著柒幽的胳膊不依不饒,“幽幽,你瞧小殤,他隻會欺負我,一點都不肯讓著我。”
柒幽笑眯眯地戳了戳我的額頭,又轉而看了一眼柒殤,“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有心情鬧別扭,快來看看秦牧的傷…”
秦牧擺著手,慌忙解釋道,“沒事沒事,我還好,歇息一會兒就好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外麵似乎有點動靜,仿佛是大門打開和關閉的聲音,四個人同時禁聲無語。
柒幽拉開門縫,隻聽響亮的笑聲從客廳裏傳了上來,“秦書記啊,這是哪裏的話,小牧那孩子我是心疼的很,也不知道他的毒性到底有沒有解開,畢竟也隻有我家的悅心才能給他藥丸…”
這是阮市長的聲音。
我和柒幽對視一眼,這老頭兒,大半夜也不好好在家睡覺,竟然還有心思來秦書記家裏串門兒,不過這三個人貌似是一起回來的,難道?
果然,秦牧的聲音低聲傳了過來,“確實是我父母去的軟家,我的毒性越發厲害,阮悅心已經一個星期沒有給我解藥了…”
我又是一陣心疼,這個阮悅心真正可惡,明明知道他這身體,還一定要為難他,秦牧現在已經是虛弱至極,她卻還是不肯放過他。
柒幽臉上蒙上了一層寒氣,嘴唇繃得很緊,一雙眼睛卻像是著了火一樣燃燒起來。
“這個阮悅心,真是欺人太甚,明天大家一起努力,一定要消滅了這個大魔頭。”
我點點頭,“阮悅心這個魔頭,留她的時間是長了點,竟然這樣為非作歹,確實要一次性打死才好。”
阮市長還裝模做樣地說著話,“我來看看小牧,悅心給我的解藥我會馬上給他服下的…”
腳步聲順著樓梯踏了上來,阮市長後來確實算不上個胖子,但不知為什麼,他的腳步聲十分沉重,仿佛兩條腿上掛著鉛餅。
柒幽看透了我的想法,湊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撒旦現在住在他體內,阮市長的體內如今塞的可不隻是一個陰魂了。”
我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為什麼他會是這個樣子。也終於明白了師叔當時的說法,阮市長體內,確實是裝了別的東西。
那腳步聲愈發近了,我卻感覺有人在扯著我的胳膊,回頭一看,柒殤手裏拿出來一條黑色的網兜,
“梨子,待會兒你拿著這個。”
我有些疑惑不解,“這是什麼?要做什麼?”
柒幽解釋道,“這就是待會兒要用來對付阮市長的東西,不過要勞煩你加工一下。”
加工一下?
“就是要用到你的符籙了。”柒殤指了指我懷裏鼓鼓囔囔的符籙,“來的時候我說要你多拿一些的。”
我這才恍然大悟,難怪他要那樣囑咐我,原來竟然是為了這個做準備啊,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再猶豫,動作迅速地從懷裏掏出了一堆符籙,伸手就要向網兜上貼去。
柒殤皺了下眉頭,“不是要你隨便貼啦,你能不能專業一點?”
我瞪了他一眼,“還要怎樣?難道不是什麼厲害都向他招呼嗎?這樣一個壞蛋,我恨不得把他打得稀巴爛。”
柒幽忍俊不禁,“梨子啊,我們隻要抓住他就行了,他這個皮囊還是有些用處的,暫時還是不要毀滅的好。”
還有用?我雖然不太明白到底有什麼用,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從那一堆符籙裏麵掏出一部分用來壓製的符籙,一張一張地點在了網兜之上。
那網兜看起來不大,拉開卻是深深的一個坑,沾滿了我的符籙,看起來很是好玩。
就在這時,腳步聲更近了,阮市長還笑嗬嗬地和秦牧的父母說著話,“書記啊,我記得南山那邊的地是可以承包的?”
秦書記似乎是遲疑了一下,“但是政府已經決定了用來植樹造林了。”
“可是我聽說這個決定還沒有下正式的文件啊。”阮市長頓了一下,語氣不變,“其實,用來承包給珠寶行也很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