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金璿的心顫顫巍巍,害怕聽到肯定的回答,也害怕聽不到回答,這都說明了連若塵在逃避。
“你不在我的計劃範圍內。”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就好像在闡述這個故事有你或者沒有你一樣會發生。
曾經看胡歌演的《神話》,裏麵的易小川,他的故事發生慢慢的形成了曆史。而她呢?在一個陌生的朝代,她無法知道這個時代的未來,也知道自己並沒有本事做出什麼改變。
金璿咬了咬唇,小小的歎了口氣:“抱歉,我好像太高估自己了。”
心裏有些澀澀的感覺,從來不會在意這些的她,為什麼今日這般在意連若塵的看法?害怕他利用自己,或者說……害怕和他發生的一切都是各取所需的真情假意。
一個想法不可遏製的在金璿心頭萌生,她不會是喜歡上這個人了吧?!
臥槽……
渾身的血管就像遇上了交通事故,堵得水泄不通,她驚愣地看著那人的臉龐,熟悉得臉龐是高懸的臉,可半眯起眼眸瞧著自己的樣子透出渾然不同的氣質。
如果她真的喜歡上了這個人……該怎麼辦?
心頭猛然一顫,金璿後退一小步,突然伸手製住了連若塵邁出的腳步:“不別過來!”
男人蹙了蹙眉宇,疑惑道:“你怎麼了?”
“我沒事!”
心頭竟然開始莫名的緊張,夜色裏的連若塵,刀削的輪廓顯得更加利落,眸如如同天上的星子,讓金璿移不開眼眸。
以為是自己方才說錯了話,連若塵的心緒稍加混亂,自從身份被金璿知曉,他感覺離她越來越遠。她抵觸著他,不願意靠近他,甚至……
受不了他這樣目不轉睛地凝視,金璿耳根燒疼,目光遊移,但這樣的逃避落在對方的眼裏卻變了味道。
金璿心裏慌張,成為“賞金獵人”的這段時間,她幾乎以為自己的情緒不會再這樣大起大落。看慣了生死,也看懂了人生,就連最後還要經曆一遍背叛相殘。可為什麼麵對連若塵,竟局促得不知所措。“兮夜蓉的事……”
她小聲開口,想要岔開另一個話題。
不料手腕忽然被拽住,那人的聲音冷冷地砸了下來。“你不信任我。”
被他問得發懵,金璿抬眼,看著連若塵嘴唇翕合,逼近她。“你覺得我會把兮夜蓉抓緊大牢?”
說到這裏,他的話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力,“金璿,是不是在你眼裏,朕就是一個不分青紅皂白,隨意抓人殺人的昏君?”
她張了張口,想要解釋什麼,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合適,隻能低頭沉默。頭頂半晌沒有聲音,金璿有些疑惑,卻又不敢抬頭看他,就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的猜想對了,朕已經給她了機會。”
“如果她沒有抓住,就不要怪朕沒有提醒她。”
感覺到一雙手臂漸漸環緊了她的身子,擁著她的手臂那樣溫暖,令她不舍得掙脫。可是這說話的語氣,冷得令人發抖。
感覺到手臂漸漸收攏,被圈禁在懷的她有些透不過氣來,連若塵幽泉似的嗓音緩緩響起:“金金,你可不可以不要嫁給方寒……”
情緒多變的時候,總希望有人能夠情愫,大部分情況下都會自備美酒。湖心亭間,一衾白衣欣然而坐,銀色的麵具在夜色裏泛著冷冽的光,那人將手裏的玉笛放下,舉起了身邊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