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人已經不在我樓裏,不知道王爺可不可以撤兵。”方寒淡笑,口氣算不上好。“實在影響我的生意。”
“方老板,你把人藏哪了?”暮雲初擰眉問。
方寒眼底含笑,可是沒有半點溫度,“公子這話方某可就聽不懂了,從一開始我就一直站在門口。”
“你——”
“雲初,你辦事不利還不回去反省?”暮雲初動了怒,塵王見他手指移到了劍柄,開口製止住他。畢竟這藏在未寒齋各個角落的殺手,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掉毫無防備的衛兵。
他目前,還不想撕破臉。畢竟之前兩人也有過交易,他花了大價錢買了一首詩,那首詩既然他知道了皇帝去了黑風寨,也讓他控製了熊八天。
“爺。”
“夠了!”塵王低喝一聲,“鬧出這麼大動靜被人耍,還行不夠丟臉嗎?”
暮雲初臉上陣紅陣白,退到一旁沉默。此時從門檻裏跨出一個拎酒壺的男人,上身光著膀子,紫色的紋身在陽光下鮮豔了些,看上去像一隻麒麟,細細看去又好像紫色的蘭花。他眉目清秀,露著一口白牙,醉醺醺道:
“你們找一個玉麵小哥嗎?”
“我早上看到他往北市跑了,好有好多人追呢。”
塵王蹙緊劍眉,與他對視了半晌,又聽他道:“至於你們剛才要找房間的主人,她已經被同夥救走了。”
“在你們來之前。”
塵王勃然大怒,“這種事情為何不報!”
“王爺啊,我就是個住酒樓的外地人,看到的可都跟你說了啊。”穆長安雙手環抱在胸前,道:“再說這事帝都,王爺手下百旗軍負責關卡,有這種疏漏難道該怪我一個小老百姓?”
一時間,塵王竟默了聲。
堂堂大頃王爺,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大家都覺得這個人是死定了,可是塵王隻是淡淡看了穆長安一眼,轉身騎馬離去。
駁了大頃王爺的臉麵,這罪,穆長安以後是逃不了了。
方寒眯起眼眸看著人馬消失,立馬轉身進了酒樓:“阿璿!阿璿!”
小二哥還沒從方才的架勢中回過神,腿腳直哆嗦:“沒……沒在……”
“晉王呢?”
“不……不知道……剛才還在裏屋呢。”小二哥拍拍胸口寬慰自己回過神。
方寒跑進後院,沒有看到熟悉的人,臉色立刻冷了下來,怒道:“阿璿呢!”
剛回過一點神的小二哥看見暴怒的老板,又被嚇傻了,腿腳哆嗦個不停。
倚靠在門口叼著草莖的人緩緩開了口:“她跟晉王在一起。”
“我剛才看到一個黑衣人把他們兩個都帶走了。”說著,竟笑了起來,比出一個V型手勢,“那小子功夫真不錯,一個能夾兩兒!”
半空中,金璿看著地上的人,又看了一眼麵無表情地黑衣少年,淡淡道:“展昭,你手再敢往上一點我要你的命。”
展昭一臉不解,卻依舊補刀:“主子說了,前胸平得想後背,有什麼可自豪的?”
金璿咬牙切齒,雙手緊握成拳,一字一句道:“那你倒是抓緊一點啊,我要掉下了,上次都很穩的好嗎!”
黑衣少年哦了一聲,繼續飛簷走壁,不忘繼續補刀:“那是因為你比之前重了。”
才接近宮闈,金璿的胸口便不可遏製的躁動起來。
連若塵就生活在這裏,紅磚金瓦下,偌大的皇城,卻看上去寂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