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若塵的一句話讓塵王微微揚了唇角。
金璿好像一愣，她半垂著腦袋，神情看不真切。沈默了好半晌，聲音微微有些發顫。
“小人不敢。”
“你既然不在意便走吧！朕的身體也不需要你照料了！”說著一甩衣袖，頭也不回的走了。
金璿呆呆地看著連若塵的背影離開，雙腿一軟，覺得胸口難受得要死。 果然是自己癡心妄想了。喜歡上了這個世界上不可一世，卻永遠不可能平凡普通的人。
在湖邊鬧出的這件事很快傳到了太傅的耳裏，嚇得他老人家差點暈了過去。留不得，果然是留不得！
心一橫，他急匆匆去找了言戈大統領。
“這個女子必須驅趕！不行……老夫還是不放心。”太傅一錘定音，道：“不然動手吧。”
言戈蹙了蹙眉，沒有說話。
“大統領，三年前的事可不能再重演。”
“這個女子不但身份來曆不明，還跟江湖上……難道你願意在看到大頃掀起腥風血雨？”
言戈如狼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銳，他沉了沉聲，道：“言某絕不會再讓大頃的江山社稷因此動蕩。”
太傅點點頭，捋捋胡須道：“老夫聽說之前塵王找過她幾次。”
“但現在皇上明顯護著她，竟把她喬裝帶來秋獵，連張太醫也不讓跟來。”
“皇上這裏確實棘手。”言戈思量片刻，緩緩道：“不能輕易惹怒他，特別是在這個敏感的時期。”
太傅表情凝重，似乎每每一說到這個特殊的時段，他總會露出沉重又有幾分厭惡的神情。“那麼……便過了秋以後再伺機行動？”
言戈歎息一陣，“如此也隻能這樣了。”
夜幕四合，金璿坐在火塘旁邊，聽到營帳那方喧鬧起來，大概是連若塵遊湖回來了。她提前離開或者說幾乎是倉皇逃離的。
符樓曾經說過，連若塵沒有心，而今在塵王隨後給她講的“一個小故事”裏，她知曉了真相。大頃帝王不是沒有心，而是他的心早就給了別人。
那個她隻聽到過名字的女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長成什麼樣子，和連若塵有著什麼樣的過去……她統統都不知道，她隻知道，方寒提起過的三年前那場腥風血雨，便是為了這個女人。
展昭在金璿身後站了一會兒，才慢慢走向前，將手裏的一隻烤雞遞給她。
“謝謝。”
關於展昭受罰的事，金璿沒有問他。少年行事的時候默不作聲，如同初次相遇時的漠然疏離。他的話比之前更少，就算說也隻是兩個字。
看著手裏熱氣騰騰的烤雞，金璿想了想，還是問：
“身體沒事吧？”
黑衣少年的身形一震，眉宇動了動，似乎想了一會兒才啟唇應道：“沒事。”
火焰在眼前跳動，金璿抬起頭，望著才剛剛顯出形狀的星子，主動打開了話題。
“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但我知道這是禁忌。”
展昭看著她，眼神有些詫異。
“你可以不回答，但你必須點頭或搖頭。”語氣冷了下來，金璿施壓的時候神情會不自覺的變得冷然。
見展昭沒有拒絕，金璿深深吸了口氣，抿抿唇道：“連若塵有過珍愛之人，對吧？”
沒意料到她的問題竟是這個，展昭停了一下，垂眸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