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璿從床榻上醒來的時候,頭疼得很。
她側過頭瞧見了穆長安,正要開口,卻被他突然捂住了嘴。
“別出聲。”
金璿點點頭,對方這才放開了他的手。
“方寒他們在外麵,展昭來了。”
聽到展昭來了,金璿心頭猛然一跳,莫非是連若塵讓他來接她了?
有幾分雀躍又有幾分遲疑,與連若塵算是拌嘴分開,對於他去那個地方看舊情人金璿心頭確實不爽,明明才確立了關係,前一秒還甜甜蜜蜜,後一秒怎滴就變得有些食不對味。
穆長安雙手環抱在胸前,大冷天的還光著膀子,金璿對他實在佩服。
“你不冷嗎?”
哪隻對方突然湊近,笑眯眯露出一口大白牙,“冷啊,那把你的衣服給我穿?”
金璿嗬嗬:“臭流氓。”
說著,她準備下床出去看看外麵的情況。腳剛落地,就被穆長安製止,“你要是除了這個屋,就得離開未寒齋。”
“什麼?”
“方寒已經說了,讓你收拾包袱離開。”他看了一眼金璿,說:“但我覺得,如果今晚你沒有出這個屋,他會心軟讓你留下。”
這睡了一覺,怎麼就被方老板掃地出門了啊?
金璿一頭霧水,聽著穆長安繼續說:“這次出去找你,他受了傷吧?”
聞言,她垂下眼眸,點了點頭。
“連武林盟主都建議他靜養一段時間,讓你離開多半是擾心。”
“你們……發生了什麼嗎?”
金璿不敢直視穆長安的眼睛,他棕色的眼眸似乎一瞬間就能看頭她的心虛。現在的形勢她也清楚,沈流溪跟朝廷過不去,未寒齋雖處於中立,但沈流溪畢竟對方寒有恩,這一點金璿很清楚。
方寒非常在意沈流溪的言行,而且好幾次也對連若塵表現出了敵意。
再加上聽聞去年行刺的事情,金璿恍然大悟,自己真是蠢極了居然敢跟塵王和言戈大統領談條件。難怪方寒會對他說,不要用自己的認知來看待這個世界。
歎了口氣,金璿道:“我是不是特別沒良心。”
穆長安一聽,眉毛一挑,不知從哪裏弄出一根草根,又放在嘴裏嚼。
“我知道方寒對我好,但是……我什麼都不能回報。”
“為什麼你覺得有的人對有的人好就一定會祈求對方回報?”穆長安一臉茫然,“想對一個人好難道不是心甘情願的嗎?”
金璿一怔,不知道如何作答。
停頓了片刻,她才繼續說:“這樣的人……不就是傻子嗎?”
“所以啊,傻子也最容易被聰明人拋棄。”
屋外寒風呼嘯,方寒站在門口銳利的瞳眸帶著怒意,“你的主子真是多情,不遠千裏還要去東川看舊愛。”
展昭手裏握著劍,表情肅穆:“主子的心思作為下屬我不敢揣測,他隻是命我來保護金姑娘。”
“怎麼?莫非是擔心我未寒齋會像你們朝廷人一下專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兒?”方寒冷笑一聲,“也對,暗箭傷人這種事連若塵也沒少幹吧。”
展昭突然寶劍出鞘,冷厲的利劍在夜色裏泛著寒光。即使劍已指在自己的麵前,方寒依舊紋絲不動。“別胡說八道。”
“難道我說錯了?”方寒笑得冷嘲,淡色的眼珠裏充滿著不信任,“三年前他不就這麼捅了我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