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說錯話的王元祿識相的用冊子遮住臉,這時候在陛下麵前提起太後根本就是找罵。楚景瑞瞪了王元祿一眼,懶得說他什麼,隻是加快走路的速度,當看見長亭裏坐著的兩個人時,楚景瑞身形忽然頓住。
“元祿,你看亭子裏坐著的兩個人可是雲妃與翼長垣?”
翼長垣年紀小小,對國家未來的規劃卻有著異常長遠的目標,楚景瑞挺喜歡和他交談,不過見他不喜過多談及國事,年紀輕輕不喜談論國家大事乃情理之中,除非是必須得說的事情,不然楚景瑞不會召見他,為數不多的交談,反而促使兩人相處出奇的和諧。
因為這幾日兩人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已有好一會沒見麵,說來他們兩個也是奇怪。
一般一個國家出使到另一個國家去,都是兩國幾乎天天在一塊談論今後國家合作的問題,興許是兩人始終明確自己的目標,已到了心照不宣的地步,那些話都是擺在明麵上的,哪怕不說兩個人都心知肚明,既然如此就沒必要多此一舉去開口了。
不過,翼長垣來楚國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而慕傾雲恰巧是他來的時候身受重傷在雲陽宮修養,聽術樂說慕傾雲是這幾日才能走動,今日才認識的嗎?王元祿看長亭外站著穆敬寧和紅梅,肯定的點點頭。
“是的,恰是兩位主子,不知陛下可要過去看看。若是陛下實在不想看奏折,今日就且好好休息一日,奏折明天再看無妨。”
在楚景瑞不願意的時候逼他看奏折,倒不如讓他寬寬心,明日興許他心情一個大好,就把奏折全給看完了也說不定。
“當初撿到這塊玉佩時,本殿以為你在宮廷中的地位非富即貴,從未想過我們會在這等場景相見,被皇帝賜予盤龍玉佩的人身份不會太普通,你們這處宮廷的狀況本殿有個大致了解,妃統共不過四位,怎麼就連一個嬪都敢騎到你的頭上?”
這是翼長垣最為不解之處,在宮廷中三六九等分的尤為清楚,在翼國,宮廷中勾心鬥角的情況同樣屢見不鮮,隻不過不敢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挑釁,宮規中命令禁止,是絕不允許出現此等狀況的。
慕傾雲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這有什麼,襄嬪就連對她動手都敢,更何況是口頭上刻意的刁難更是不用說。
“我這是樹倒猢猻散,在宮廷中有什麼好奇怪的。在這個地方呀,皇帝的寵愛和女人的命差不多,失去寵愛,就是宮女都會欺負你,沒什麼的,人的一生總得經曆些風浪,再不好的事情也會過去,你說是不是?”
如今慕傾雲覺得自己的光景與武才人沒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不過是住的地方大相廷徑,慕傾雲覺得武才人可比自己幸運多了。在冷宮與世隔絕,沒有人會去打擾她,不必再因為擔心會不會有人來害你而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