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真的石柱是在前不久才開始製作,於前幾天落成,好不容易趕上清明的祭祀,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問題,滿朝文武會如何看待楚長真,天下子民又會怎麼看待!
還有兩日祭祀就將開始,祭祀是國家頭等大事,不止是皇宮這邊,就連國家上下的子民都把這當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來看待,不知有多少眼睛在盯著不久後的祭祀。
“朕在問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都聾了嗎!為什麼不說話,最好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你們的腦袋就也就不必再留著!”
石柱出問題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禮部和工部多少年來負責這一塊就沒出過問題,怎麼偏偏快到祭祀,又是楚長真冊封後沒多久發生了這種事。
“回稟……陛……陛下……,祭壇事關國運,自楚國建國以來,但凡君主王爺都立一石柱,以正威嚴,其地位非同小可。多年來禮、工兩部不敢有所怠慢,不僅是兩部派了人在此日夜駐守巡邏,甚至有禦林軍在此巡邏,昨晚分明還好好的,太陽出來時原本好好的石柱,不知怎的有隻雀鳥撞死在了石柱上……”
無論哪個國家都設有祭壇,祭壇是君主在特殊的忌日進行祭天或是其他重大祭祀活動所用之地,能站在祭壇上的人主持祭祀之人,地位非同小可,而先前死去的老慧王爺,是唯一一個和皇帝一同踏上祭壇的王爺,而楚長真將成為第二個。
石柱設在祭壇周圍,祭壇天台是皇宮最高的建築,寓意為最接近天的地方,是權力的象征,而石柱與祭壇高度並齊,是最直接的向世人彰顯自己的權利由天賦予的最直接方式。
而死是極度忌諱不吉利的,祭祀將至,距離楚長真冊封不過才幾日的時間,就有鳥撞死在楚長真方建完沒多久的留青石柱上。
這件事會成為太後不可多得的詬病楚長真的借口,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事情,到底是意外,還是說有人故意而為之?
“飯桶!通通都是飯桶,平時閉著眼睛彈劾他人的時候怎麼就個個有說不完的話,出了事情就知道推卸責任了?這點事情都辦不好,朕要你們還有何用!”
看著眼前跪成一片的人楚景瑞越發心煩,說話的聲音不禁有些高,在朝堂上但凡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就跟牆頭草似的,風吹哪邊就往哪邊倒。
當初阻止他下令冊封楚長真的時候,這群人可是“無所不言”,什麼國家律法通通搬了出來,彈劾的折子更是數不勝數,有些到現在還堆在禦書房的桌案上,楚景瑞已經懶得去看。
要是讓他查出來今天的事和他們其中的誰有所關聯,他絕對會讓那人好過!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正事兒沒見做過幾件,讓他們做的真是一件都沒有做好!
“陛下……恕臣直言,自建國以來石柱在兩部的打理下不曾出過任何意外,到了慧王殿下這裏出了差錯,此乃……乃是不祥之兆,慧王殿下雖與逝世的慧世子麵貌相似,然而逝者已矣,天下相似之人何其之多……”
楚長真的出身倍受爭議,縱使他拿出曾經慧王爺的玉印,相信他的人除了朝中幾位老臣幾乎寥寥無幾,要說堅定不移的相信楚長真是慧王爺子嗣的人,除了夏侯淵,便隻剩慕魏炎罷了。
至於其他人不過是半信半疑,加上一些站在楚景瑞陣營的臣子以為楚長真的出現,對楚景瑞起是一大助力便勉為其難的告訴自己楚長真體內是真的流淌著慧世子的血。
禮部尚書,寧若夕寧嬪之父,寧性德,早年由先帝推薦,立為禮部尚書,由於是先帝選的人,加上楚景瑞登基後倒沒有想過要另擇他人任此官職。
後來一次秘密盤查中,得知寧性德私底下和太後等人有所來往,楚景瑞除了驚訝之外並未想過要除了他。沒想到頭來卻因曾經的一時手軟,被反咬一口。
“恕臣無禮之罪,但事關皇家血脈,臣願冒死諫言!當年那場劫難,賊人血洗楚門劍莊,劍莊的人都沒了,按理說那時的慧王殿下不過是個孩子,是如何逃過賊人的追殺,陛下想過嗎?臣知道陛下多年來心中對慧世子有愧,但陛下萬萬不可因心中的念想被心懷不軌之人蒙蔽了眼睛,壞國家社稷也!”
如何說呢,在他們的眼裏,楚長真無非是一個仗著容貌和已逝的慧王相似,故而想要從楚景瑞的身上得到什麼,以楚景瑞對慧王的深情,這個孩子注定會成為楚國的禍患,怎不危及國家社稷。
這些話,換作是慕魏炎他們來說,楚景瑞會斟酌進行辯解,因為他們是為了他好,可是由眼前這些人說出來,實在是虛偽到不能再虛偽,怎麼能沒有半點兒心虛的說出這種冠冕堂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