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催促,“快回去吧!”
五人結伴回了營帳,約莫一刻鍾,那新兵又抱著肚子奔出,後頭四人一臉火氣地跟著,在林外守到那新兵出來,又結伴回去了。
約莫兩刻鍾,那新兵又憋不住往林中去,他帳中四人來來回回跟他跑了四五趟,眼看著夜深入了寅時,那新兵又奔出來,營帳裏隻有一人跟出來,一路抱怨,“我說你小子咋沒完沒了?”
“我也不想啊……都怪今兒搜山,人沒搜出來,還害小爺餓肚子,一時嘴饞摘了樹上野果……哎呦,我的肚子!王兄,你、等等等啊,我……我馬上就好!”
“馬上你個熊蛋!都折騰半宿了,他們仨都睡了,憑啥老子陪你?你自個兒折騰吧!”那人說完便往回後。
“哎哎!別呀!”那新兵忍著腹痛奔來林邊,遠遠喊,“沒聽說那個夥頭兵被殺了嗎?死得那個慘喲……”
那人聞言果真停下,回身嘲笑:“瞧你小子這點兒膽量!那馬匪才來了幾人?咱十萬大軍呢!今兒搜了一整日的山,搜不出人來也把人給嚇跑了,誰專門回來殺你小子?臉大!”
那人說完便轉身回了營帳,帳簾放下,便再無聲響。
那新兵在林邊抱著肚子猶猶豫豫,終抵不過腹痛,咕噥一聲“也是……”便往林中深處去。
“今兒搜了一整日的山,那狼崽子不會被嚇跑了不敢來了吧?”就在離那林子不遠的帳中,蘇子末問。
事發,全軍皆知,若不安撫軍心,會顯得不正常,因此今日全軍搜山,可如此一來怕是打草驚蛇了。
今夜這片山林五裏內的兵都是為了凶手準備的,兩千精兵和兩個營的五千新兵,七千人藏於山中很容易被凶手察覺,不如藏於帳中。今日趁著全軍搜山,洛晴命人趁機換了營帳。
七千人在帳中待命,可等了半夜,依舊沒有約定好的信號傳來。
凶手,今夜該不會不敢來了吧?
“不會。”洛晴道,“搜山隻會讓他更興奮,五萬大軍出動隻為他一人,搜了一日未果,他卻還能繼續殺人,想想明早看見屍體時我們的臉和全軍的士氣,他就會很興奮。今夜,他一定會……”
嗖!
話未落,忽有響箭射入夜空!
帳中軍官呼啦一聲起來,蘇子末道:“走!”
洛晴當先奔出帳去,帳外潮水般湧出人來,迅速列隊,黑水般分了三層,往三個方向而去。兩千精軍呈翼形包抄,蘇子末領著兩個營的新軍直入林中!
林中無人,地上有血跡,灑在草葉上,月光下刺著人的眼。
洛晴蹲在地上迅速一查,見一道拋甩狀血跡,往後便是滴狀血跡,運動方向指向……
“那邊!”洛晴抬手指向左手旁的林子,蘇子末帶人急行入林!
樹身枝葉如影般掠後,五千新軍盯住林中,耳畔唯有風聲、腳步聲和呼吸聲。洛晴跟在行軍隊伍中,從人影樹影的間隙裏搜尋前方,心中燒急。
方才地上那拋甩狀呈大半弧形,衛風今夜執行軍令前,洛晴交給他一把短匕防身,那匕首隻長寸許,很難甩出那樣一道血跡來,那血跡是彎刀造成的,受傷的是衛風!
今夜為了演戲逼真,衛風喝了碗巴豆湯,量不大,卻讓他遭遇那凶手時的危險又增了幾重。他去追凶手,想必是傷得不重,但誰知凶手武藝比他如何,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