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跟在後麵的我,嚇得一聲尖叫。
聽到叫聲,這隻凶猛的白影子丟下吳阿姨,又朝我直撲過來。
“別怕別怕,這隻狗剛抱來,還不認識你呢。”吳阿姨邊安慰我,邊衝那隻狗嗬斥:“別調皮啊,那是樓上的小姐姐。”
天啊,好恐怖的動物哦,它趴在吳阿姨的肩膀上吐舌頭,還繼續對我嗷嗷狂叫。
我像被人追殺似的衝上了五樓,打開門,逃進家裏,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剛在小區被小狗“追殺”,現在,在家門口又碰上一隻狗,真令人崩潰啊!
吳阿姨居然對狗說我是樓上的小姐姐!呸!
自從這次受驚以後,每次上下樓時,我都擔心它會衝出門來咬我。
每次經過四樓的時候,我都會腳步沉重地飛奔而上或者而下,那“咚咚咚”的心跳聲絕對能把“咚咚咚”的腳步聲比趴下。
這真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兒。
一想到以後的每一天,我不得不提心吊膽地上學放學,晚飯後,不得不提心吊膽地下樓,找小夥伴們玩耍,我的腦袋就兩個大。最要命的是,我跑的腳步越響,那條狗叫得越狂。
我一定要想出一個好辦法,去對付這條惡狗。
剛開始上樓下樓時,我脫掉鞋,光著腳下樓,上樓時也是一樣。
不行,這些髒鞋髒襪子,大大加重了我的勞動負擔。
第二天早上,又到該上學的時候了。
按第二套方案執行。
我係緊鞋帶,手握蒙古鞭(我爸爸的心愛之物),大義凜然地下了樓。
我對著那扇門陰笑著:哼哼,隻要你膽敢衝出來,我的蒙古鞭子就抽你,看誰更狠。
我想象著自己舉起蒙古鞭,“叭”的一聲甩向那條狗,然後,那條狗怪叫著撲倒在地,求饒似的看著我……
想象著這條狗被我打得不能自理的時候,我已經來到了樓下,但是,吳阿姨家的大門關得緊緊的,門裏的那條狗也隻能在聽到腳步聲時,狂叫兩下。
晚上,當我滿頭大汗、躡手躡腳地經過四樓上到五樓的時候,那隻惡狗才隔著門開始狂叫。
正當我高興得有點發飄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搶著給小狗取名字
哼著歌、打開門時,迎頭碰到的是盯著我的一雙狗眼睛。
“媽呀——”我驚叫一聲並撲倒在地。
鼻尖貼著冰涼的地麵,耳邊響起狂野的爆笑。
緊接著,撅起的屁股上挨了一巴掌後,被人拽了起來。
笑聲是爸爸的:“蔡波波,連這個遊戲都玩不起,以後甭告訴我你想當這個、又想當那個的了哈。”
送我一巴掌的是媽媽:“蔡波波,高興吧你,這幾天,有個小夥伴陪你玩了!”
“這……這……這不是吳阿姨家的狗嗎?”我戰戰兢兢地問。
媽媽驚奇地說:“你認識它?這就好辦了。吳阿姨一家明天一大早就要出門度假了,她把小狗托付給我們照料。”
“啊——我們豈止認識!”我暈倒在沙發上。
媽媽對爸爸抱怨道:“還好,隻養幾天,要是養一年,我非得瘋掉不可。”
爸爸勸道:“平時我們有個頭疼腦熱的,老找人家麻煩,這個忙我們也應該幫一下嘛。”
看到爸爸把狗放下來,我的心“嗖”地提到了嗓子眼兒,我驚恐地看著它。
打死你也猜不到,在我上下樓時,總衝我狂叫的小狗,居然驚慌地縮到沙發角,驚慌地看著我,一聲不吭。
可不是嘛,這是在我的地盤上!它是一條暫被人拋棄的、失寵的、寄人籬下的狗。
哈哈,恍然大悟的我,立馬渾身是膽,勇敢地湊到它的跟前,指著它警告道:“乖乖地哦,否則,有你好看!”
小狗害怕地把頭埋進了身子裏。
早就知道它是一條聰明的狗,能聽懂我的話!
想招呼它,可又不知道它叫什麼。
媽媽說:“哦,忘了問吳阿姨了。它長一身白毛,挺漂亮的就叫小白吧。小白,來跟姐姐玩會兒!”
我生氣地叫道:“不許它叫我姐姐,我們就叫它煩煩吧。”
爸爸說:“你這麼煩它,並且叫它煩煩,它會很傷心的,我看就叫它帥哥吧。”
最後,我們三個人決定公平競爭。競爭的方式是,小狗縮在靠南的沙發角,我就站在北,爸爸站在西,媽媽站在東,由我喊口令“一——二——三,預備起!”然後我們三個人同時向狗喊“小白”、“煩煩”、“帥哥”,看它喜歡聽誰的。
哇,小狗瞪圓了眼睛,先衝媽媽看,媽媽激動得直想打哆嗦。
正當媽媽準備宣布結果時,小狗卻又衝爸爸使勁地盯著看,原來,爸爸正惡心地衝它媚笑呢。
心中暗笑他們傻的同時,我突然將一塊大腔骨(晚飯剩下的,多著呢)舉到它的麵前,不停地叫著:“煩煩,快吃,煩煩,快吃……”
正當小狗的眼睛朝我越瞪越大,準備向我衝過來時,我那不服輸的爸媽特沒勁。
讓我給你描述一下吧:媽媽一把奪下我手中的肉骨頭,而爸爸呢,則撲了個空,一頭撞向沙發。因為,那條小狗早就向西逃竄了。
“哈哈哈……”
當你看到這種情景時,我敢打賭,你比我笑得還要狂。
“還笑!萬一狗搶骨頭時,把你的小手也給咬掉了怎麼辦?有你那麼逗狗的嗎?”
媽媽憤怒地斥責我,而與此同時,我也像被一百度的開水燙了手似的,將肉骨頭一下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