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先降服僵屍,那我們就不用躲躲藏藏,按照村民們的線索,在它的必經之路上等著不久行了嗎?”
玉忍敲了敲赫連青山的腦袋道:“真是笨啊,我們放它一碼,主要是看看它究竟有什麼動靜,難道能攔在路中間,衝它說‘嗨,兄弟,我們不是來傷害你的’?估摸著一出現就會驚嚇到田娣。還是找個地方躲起來,看看它晚上究竟做出什麼舉動,這可是千年難遇的僵屍孝子。”
師徒二人在傍晚時分悄悄隱藏起來,等待深夜的來臨。
午夜時分,冷氣習習,夜靜的可怕,喧囂了整個白天的村莊陷入一片沉寂。村中的道路上,由遠及近,發出微弱的聲響,家家戶戶喂養的狗拚命地叫了起來,村莊被狗叫聲吵得不得安寧,家家戶戶罵罵咧咧地點起燈。狗叫聲此起彼伏,鬧的村莊混亂不堪。
不遠處,田娣的僵屍越來越近,跳動的聲響越來越大,逐漸步入村莊,玉忍師徒二人慢慢看清了僵屍的來路,它從墓地過來,一步步蹦著進入村莊。一群狗撲了上去,衝著它大吼大叫,還撕扯僵屍的軀體,僵屍沒有反抗,一蹦一跳的同時,將撕扯著軀體的狗帶動起來,落下時踩在狗的身上,狗哀嚎著起身逃走,後麵的狗遠遠逃去。
僵屍全身素色,是生前裝殮好的,經過幾個月的時間,早已是破舊不堪,小腿上的腐肉,被狗撕扯得所剩無幾,露出涔涔白骨,麵目雖然猙獰,但少了些恐怖。僵屍一蹦一跳,來到最近的一家門口,它來到跟前,雙手拍打著木門,一下一下。裏麵的人大斥道:“快滾,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什麼都不欠你的,你不要來找我們家的事情!我們已經請了道士前來收服你,如果你執迷不悟,隻怕是死無葬身之地,連胎都投不了!”
裏麵的人大聲罵著,而門外的僵屍依舊重重地拍打著木門。村民家中的孩子被驚擾的大聲哭泣,吵得人心不安,老人也驚懼得開始哭泣,主人罵腔中不再那麼驕橫,帶有請求:“田娣啊,你已經來此好幾個月了,天天吵得我們不得安寧,能不能放過我們呢?你走後,我們對你母親挺照顧的,給她一間小房子住,你放心地去吧!”
門外的敲門聲更重了。
主人帶著哭腔道:“田娣兄弟,不是哥哥我貪圖你家的財產,是全村人都如此,看到你家如此富有,而我們如此貧窮,哪有不眼紅的呢?你不要怨我,以前的苦日子我可不想回去。明天,我把你的墳好好修一修,求求你,放過我們吧,天下人心如此,何必糾纏我們呢?”
“道長,道長,快來消滅僵屍!”
僵屍還在拍著門,木門上留下一道道血跡。田娣拍了一會兒,門沒有開,它便蹦跳著前往下一家。
“篤,篤,篤。”剛敲幾下,隻聽裏麵的人毫無恐懼吼道:“夜夜來,敲了那麼長時間的門,有個什麼用,都已經是死人了,怎麼還惦記人間的事情?你生前如此善良,何不再次大發善心,將好人做到底,放過我們呢?我們祖祖輩輩為你家種地,當短工,接受你家的施舍,這次分你家點財產,算是對我們的補償,從此兩不相欠,你,去吧!”
“不就拿你家點東西嗎?如此窮凶極惡,為哪般?已是陰陽兩隔,這些東西你也用不到,而你母親年事已高,用不了多少,我們無微不至地照顧她,更不用你擔心,你不要再打擾我們,讓我們過幾天舒心日子,好嗎?”
田娣一家一戶地敲門,裏麵傳來的先是破口大罵的聲音,後來便帶些恐懼的聲音,明顯的底氣不足。
玉忍師徒二人在不遠處跟著,看它挨家挨戶拍門,直拍的血肉模糊,門上留下一片血手印。
“師傅,田娣挨家挨戶地敲門,是在討債嗎?”
“的確如此,它是想提醒每一家每一戶,把從它家拿出來的東西還回去,至少不應該讓它母親受凍餓之苦。”
“村民們為什麼不願意還回去呢?”
“哎,人心有鬼啊!從田家拿東西,全部村民應該都參與了,那是他們幾輩子都看不到的財富,如今攥在手中,如何肯吐出來?人心自古如此。田娣僵屍已有數月之久,他們寧可夜夜驚擾,也不肯將財產吐出來,可見人人都有貪財之心,錢,比什麼都重要。實際上,他們不必如此貪心,給田母把房子留下,租些地交租,讓她好過活,比現在雖說差一點,卻也不用夜夜不得安寧。人心啊,貪婪成性!”
田娣還在拍著門,它闖入一家,不顧主人家的哭泣和痛罵,搬出一袋糧食,抱在胸前,蹦跳著向母親的家走去,它將糧食放在門口,望了望黑漆漆,了無生氣的破屋,低吼幾聲,向地裏走去。
田娣拿著工具,有模有樣地忙碌著,夜,即將消失時,它快速蹦跳著離開。
玉忍歎口氣道:“真是孝子啊,卻不幸遭到如此待遇。那些恬不知恥的村民搶奪的財物不說,還有臉請我們消滅它,顛倒是非,不想個辦法懲戒他們,隻怕民心會越來越惡。”
“師傅,村民們如此惡毒,是該好好教訓他們,我也想替僵屍出口惡氣,可我們要怎麼做呢?”
“為師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