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定趙一倫是秘密警察的陳文更,心裏對他生出了敬畏。
趙一倫在朝暉公司裏當了四年多的頭牌,對華涵香用她的美麗和計謀籠絡、哄騙新進公司司機的手段,知之甚詳。
盯著陳文更微微點下頭,問:“是華涵香讓你將艾敬薇直接帶回朝暉公司來的,對不?”
陳文更如同回答審問他的警察似的,輕聲一嗯。
趙一倫以肯定的語氣問:“華涵香臭罵了艾敬薇一頓,逼她寫下一張欠條,一份悔過書,是這樣的吧?”
陳文更再次輕嗯一聲。
“欠條金額很大,華涵香收走了艾敬薇的欠條和悔過書,但她也給你填了一張等額的支票了,是麼?”
陳文更第三次輕嗯一聲,從口袋裏掏出華涵香給他的支票,遞給趙一倫。
這是一張沒有填寫轉入賬戶的兩百萬元支票,誰上銀行填上自己的姓名和銀行賬號都可以轉入自己的名下去。
趙一倫掃了眼支票上的金額,並沒有伸手去接。
隻要能成功促使陳文更離開朝暉公司,兩百萬元對於保住頭牌地位的趙一倫來講,是瞅不上眼的。
況且,陳文更有了這兩百萬元,也更能說服他離開朝暉公司的。
“收著吧,這是你被艾敬薇侵犯受到身體與精神雙重的傷害,所應該得到的賠償。對了,華涵香也是這麼勸說你的,是不是?”
陳文更第四次輕嗯一聲,將遞支票給趙一倫的手收回,忐忑不安地垂在腿間。
在陳文更的心裏,已經徹底認定趙一倫是秘密警察了。
而且趙一倫肯定在華涵香的辦公室裏,暗中安裝有監視器,才會如此準確地說出華涵香跟他交談的內容。
想像著華涵香跟他的親昵舉動,都被秘密警察趙一倫看得一清二楚,陳文更局促不安起來,臉上浮起尷尬的表情。
某盾特種兵出身的趙一倫,從陳文更的情緒變化、表情變化上,已經判斷出陳文更心裏認定他是秘密警察了。
故意將身子板再挺直些,趙一倫以特種兵的幹練,迅速地倒了兩杯煮好的咖啡,快得似乎不到一秒鍾,卻連一滴都沒有灑在桌麵上。
雙手各端一杯走到沙發式藤條椅子上坐下,趙一倫將右手端著的那杯咖啡遞給陳文更,很是威嚴卻很是輕聲道:“先喝咖啡!”
他故意省去稱呼,不再用“兄弟”來稱陳文更,就是想在陳文更心理上造成一種壓力,令陳文更更服從於他的意誌,聽從他的建議。
趙一倫似乎很專注地慢悠悠喝著咖啡,並沒有繼續問陳文更其他問題。
他要讓陳文更在心理上繼續保持被審訊的狀態。
這種被審訊而沒被問話的狀態,極容易對被審訊者的心理形成高壓,讓被審訊者下意識地胡思亂想起來。
待陳文更快將一杯咖啡喝完,趙一倫突然問道:“你知道朝暉公司是幹什麼的?”
果然如趙一倫所預期的,此時的陳文更心裏正胡思亂想著各種各樣他所能想像出來的後果,包括被關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