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降低後的再加強，不僅令陳文更沒有受到大的傷害，連他右手兜摟在懷裏已然昏迷的杜興和，也沒有再受第三次的傷害。
感覺車窗外陽光晃動中，還不時有氣泡向上升去，陳文更心知車子摔進了河水裏了。
受發動機前置重力的牽動，車子後尾部已然處於最上麵，河水迅速從破碎的窗玻璃處湧滿了。
陳文更瞥住氣，試了試右車門見還能打開，就拽著杜興和的後領逃出了還在沉淪中的車子。
好在河麵不寬，陳文更很快拖著杜興和上了岸，來不及搶救又淌進河水中去，遊到車子墜落處潛水而下。
原處鑽進已沉在河底的車子，陳文更拽著莫明仁和副駕座上的祝樂雨，很艱難地鑽出車子浮上水麵，雙腳踩著水到岸邊。
雙手各抱一人放到杜興和身旁，見兩人也已昏迷之中，陳文更心想得將嶽俊輝先救上岸來。
當他很是疲憊地雙手抱著嶽俊輝上了岸，這下子他頓時犯難了。
先救誰就意味著誰極可能會活下來，後救誰就意味著誰將極可能會死去！
眸間突然浮起杜興和在車禍發生時舍身護他的一幕，陳文更毫不猶豫地蹲到杜興和身邊。
杜興和最先被救上來，嗆進氣管的河水並不多，倒著抖動幾下就沒水出來了。
嘴對嘴做起人工呼吸來，杜興和很快就醒了過來，疲憊不堪地望著救他的嫌犯陳文更，極虛弱地吐出兩個字：“謝謝！”
對於陳文更來說，莫明仁、嶽俊輝和祝樂雨都一個樣。
他故意將先救誰的問題拋給醒過來的杜興和，問：“你說先救誰？”
杜興和脫口虛聲道：“莫組長！”
費了一番氣力，陳文更也將莫明仁救醒過來了，隻是跟杜興和一樣異常的疲弱。
陳文更再次將難題拋給杜興和和莫明仁，問：“你們說現在先救誰？”
“祝樂雨！”莫明仁脫口弱聲道。
“嶽俊輝！”杜興和答道。
“到底要先救誰？”陳文更追問道。
這下莫明仁和杜興和都沒回答，隻是愣愣地望著陳文更。
莫明仁很是無奈道：“陳文更，你決定吧，要立即決定！”
陳文更認得嶽俊輝的聲音，那是在市局裏第二個審訊他的人！
但他並不知道，那場審訊全程參加的還有祝樂雨。
可祝樂雨在省立醫院裏對他照顧得挺不錯的。
其實，陳文更剛才在救三人上岸的時候，除了杜興和是主動想著要先救的，他潛意識裏已經做出了選擇，這才會最後救嶽俊輝上岸來。
陳文更乜了嶽俊輝一眼，蹲到了祝樂雨身邊，捏著他的兩條腿高高舉起抖動著。
河水從祝樂雨嘴裏嘩啦啦往下淌著……
莫明仁和杜興和目睹他們拘押的陳文更正全力給祝樂雨做著人工呼吸，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