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將我爹葬了之後,發現自己身中劇毒命不久矣,便帶著我來到了千家堡。”寧無收回了悠遠的目光,說完了故事的結局。城雪早已哭成了淚人,什麼了解身世拿下寧無全部都拋到腦後,整個人都陷在故事中出不來了,“你爹真是太可憐了,這麼癡情的男人,你娘怎麼就不喜歡呢?”
“傻丫頭,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你又怎知道我爹他不開心,也許能遇見我娘他就覺得幸福。況且我能感覺到,最後的最後我娘愛上我爹了。”寧無用袖子擦著城雪的鼻涕和眼淚,沒有一絲嫌棄。“你娘武功那麼厲害,你爹怎麼能攔住你娘,最後還迫使她平安地生下了你?”城雪哪裏管得上自己現在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醜樣子,著急地問著故事中的疑點。
“嗬嗬,那是因為,那個時候我爹的武功是比我娘好的!”看著城雪哭紅的鼻子,寧無很沒同情心地笑了。
“可是,你爹不是乞丐嗎?”小丫頭窮追不舍地追問。
“但是他還有個身份是歸雨莊的少莊主,隻是從小不被喜歡,受到各種排擠,後來被他二娘派人打成重傷流落北方。而遇見我娘的那一夜,他正在躲避殺手的追殺,將自己偽裝成乞丐,你還有什麼想知道?恩?”真是一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小丫頭。透著淚眼看著麵前的剛毅的臉龐,城雪剛想問出口的話又收了回去,來日方長吧。
乾州城青雲賭坊
“頭兒,你說這次壓大還是壓小?”童錢搓著手非常狗腿地問道。他旁邊身著破衣爛衫狀似乞丐的少年,嘴裏嚼了一根野草,雙臂抱肩聽著。“根據我多年的經驗,應該壓大。”齊緣摸了摸下巴堅定地說道。童錢雙目放光朝著賭桌一拍喊道:“老板,我全部壓小。”抱著沉甸甸的銀兩往外跑,童錢都不知道如何走路了,他真是太佩服頭兒了,每次都能選錯,讓他找到了發家致富之路。身旁的齊緣恨不得仰天長歎,為什麼同樣是瞎子,自己的聽力居然這樣令人鬱卒。
“你們兩個這趟沒少贏是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哪有,過獎過獎……”說著說著童錢耳朵一豎,為什麼這個聲音這麼耳熟,僵硬地回頭看去,那須髯皆白的紅臉老頭兒不是師父又是誰!童錢求救地向齊緣靠近,但那廝哪裏還顧得上他,早已閃身飛出了街巷。“我打死你個臭小子,讓你們給我打酒,三天未歸,居然來賭錢,又賭錢……”老頭兒舉著一隻板兒鞋追著童錢一頓削。“哎呦,師父,我知道錯了。”童錢捂著屁股邊跑邊求饒。
聽著二人遠去的聲音,齊緣從角落裏閃身出來,嘴角勾起了邪邪的笑意,手中還掂著鼓鼓的錢袋,錢串兒辛苦你了。
一個溫馨的農家小院門口,十幾個孩子擠在一起向外探頭,“你們說齊緣哥哥今天會來嗎?”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女娃娃問道。“應該是今天,齊緣哥哥說今天是我們建家的紀念日,他會來的。”為首年紀比較大的男孩兒肯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