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二小姐!”江雪剛說完趙姨娘便心急的喚了一聲,見她一臉桀驁不馴的樣子,無奈的歎了口氣,忙過去安撫大夫人。
江雪說的這些江家所有的人都曉得,隻是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說出來罷了,如今江雪當著大自己的麵毫不避諱的說出來,大夫人臉上自然掛不住,揮開趙姨娘的手指著她罵道:“好啊,你看看,這就是你這個賤人生的好女兒,竟然敢當著長輩的麵指責起長輩來了!”
“大夫人您方才不還說我是二夫人的女兒嗎?怎麼我又成了姨娘的女兒了?”江雪嗤笑了一聲說道。
“你!”
“大夫人還想打我嗎?”江雪望著大夫人說道,見她隻能幹瞪著自己沒敢動手,才勾了下嘴角道:“其實大夫人您今日到我們二房來,不過是想讓我不要妄想進宋家,這一點您大可以放心,我還是那句話,誰愛去做表哥的小妾隻管去便是了,我對宋家小妾的位置,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可是你說的!”大夫人不相信江雪說的話,卻不想再在這裏糾纏,今日的江雪實在是太奇怪了,讓她都有點發怵,她要回去好好想想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是我說的,而且決不食言!”江雪昂首說道。
“好,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若是你騙我,我絕對不會讓你,還有你有好日子過!”大夫人冷著臉說道,看了江雪一眼,又看著趙姨娘,說完,轉身掀開簾子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大夫人您慢走!”趙姨娘見大夫人滿腹火氣忙跟著送了出去,一轉身,見江雪也要走,忙伸手拉住了她,正要開口,卻被江雪堵住了話頭。
“姨娘若是想勸江雪不要招惹大夫人,那便不要說了。”江雪麵色冰冷的望著趙姨娘說道,見她愣了一下,心下有些不忍,更多的卻是對她和二夫人這些年軟弱的怨氣,接著道:“這麼多年的忍讓,難道姨娘覺得還不夠嗎?”
“是······隻是這麼些年不也過來了嗎?你又何必現在得罪她。”趙姨娘唯唯諾諾的說道。,擔心江雪今日這樣對待大夫人,將他們二房的日子會更難過。
江雪卻不屑的說道:“難道姨娘想就這樣過一輩子,你看看二房現在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以前我什麼也不說是因為即便說了也不起作用,隻能讓二房過的更難,如今我身在姑姑家,她怎麼也要有所忌諱······”
“可是你難道能在宋家待一輩子?”趙姨娘搖著頭說道,突然眼睛一亮望著江雪。
“姨娘還想讓我去做別人家的妾嗎?”江雪像是料到趙姨娘心裏在想些什麼,輕笑了一聲望著她,見她臉色一白接著說道:“我既說了不做宋家的妾必定不會食言!”
“那你······”
“這姨娘便不要管了,我自有我的辦法。”江雪冷冷的說道,見趙姨娘一臉的灰白,心裏憋悶的難受,這麼些年被大房欺壓,就連二房的太太也都變的委曲求全了起來,她又怎能去苛求趙姨娘這麼個妾室,終還是不忍,幹澀的說了聲:“姨娘隻管照顧好自己便成了。”說完,再也沒有看她一眼,抬腳走了出去。
“雪兒······”趙姨娘忙跟了上去,卻沒有叫住江雪,怔怔的站在屋外望著江雪遠去的背影,覺得如今的她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隻是她不曉得這樣的不一樣對她和他們二房來說,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因為是在同一個城裏,之前也已經把馬車和要帶到江家的東西準備好,所以即便家裏所有的主子都要出去,也沒有顯得慌亂,在宋夫人的屋子裏用了膳後,才不緊不慢的一起朝門口的馬車走去。
“成日在屋子裏呆著,沒想到外麵會有這麼冷。”宋夫人一出門便愣的打了一個寒戰,吐出的氣息都化成了白霧。
“再過幾日怕是要下雪了。”因為要去江家,宋之謙的臉色比平日更愣了一分,淡淡的說道,有些擔心今日便要起錨的貨船,不曉得漢水江麵上是否已經結冰,若是的話,也應該隻是薄薄的一層,應該不會給貨船帶來太大的麻煩才是。
“這裏也會下雪嗎?”卿青卻饒有興致的問道,她還以為蓉城地處南方冬天也不會下雪,聽到這個訊息,讓前世一直在南方長大,一直沒有見過真正的雪是什麼樣子的她變的有些興奮。
寒露見卿青這樣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把燒的正好的手爐塞到宋夫人的手裏,一邊道:“少夫人自小長在京城定是看厭了雪的,沒想到一說到下雪還這麼高興。”
卿青聞言幹笑了一下,閃躲的搓了搓冰冷的手道:“正是因為每年都看雪景,突然要過一個沒有雪景的冬天有些不習慣,現在聽說又能看見雪景了,所以才會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