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納江雪為妾(1 / 3)

宋之謙要去灝王爺住著的園子,卿青領著緋兒一邊說著先前在荷香園的事,一邊往回走,還沒走一半,想起自己還有事要問寒露了,怕耽誤了又闖禍,便讓緋兒先回去,自己一個人往荷香園走。

因主子都用過晚膳也請過安了,所以大部分的下人們便沒有再留在主屋附近,隻有晚上值夜的丫環和洗後洗漱的丫環還在屋裏候著,見卿青進來忙要進去通報。

“不用了,我就和寒露姑娘說兩句話。”卿青忙說道。

“寒露姐姐好像跟夫人和老太太去暖閣裏了。”小丫環想了想說道。

“嗯,那我自己進去便是了。”卿青點頭說道,對小丫環笑了笑進了主屋。

繞過主屋大門正對著的紫檀雕花大理石屏風,左邊是宋夫人會客和理事用的西次間,右邊便是宋夫人平日中午用來休息的暖閣。

卿青站在暖閣外麵原是想讓丫環進去叫寒露出來的,卻一直沒有見著有人過來,更沒有見著寒露出來,倒是宋夫人和江老夫人說的話傳進了她的耳朵。

“我是沒意見,就是不曉得青兒那丫頭會不會答應,這才剛進門,宴席還沒擺便要給她男人納妾,放在誰家都是說不過去的!”江老夫人點著頭,眉頭卻微微的皺著,若是能讓江家的女兒嫁進宋家,那對她來說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可是卿青那丫頭她也實在喜歡,不想看到她難過的樣子。

“青兒這個媳婦我也挺中意的,自然不會讓她難堪。”宋夫人開口說道,“也不急著讓雪兒進門,我隻是看雪兒跟她那幾個姐姐妹妹好像不一樣,好像對他表哥沒有那樣的意思,之前她娘央我把她跟其他三個一起帶回來的時候,她便有些不願意的樣子,所以我想著先跟娘說說,讓娘去探探雪兒的口風,她若是不願意我也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之前不是不願意讓江家的女兒進門嗎?怎麼如今······”江老夫人疑惑的看著宋夫人,不明白她為何改變了態度。

“我也沒有不願意。”宋夫人聞言低著頭說道,挑眼看了一下江老夫人,見她臉上帶笑的望著自己,曉得瞞不過自己的/老/娘,歎了口氣,把茶杯放在桌上,道:“其實我之前是不想要大房的那兩個,至於沐兒和雪兒,那是謙兒的意思,江家當年傷他那麼深,他是一個也看不上的。”

說起當年的事情,江老夫人的嘴角落了下來,“那如今······”

“這不是把雪兒留在府裏了嗎?我想著謙兒應該也不討厭她才是,況且我冷眼瞧著雪兒在管家理財方麵都比青兒那丫頭強點,又與青兒相厚,若是能讓謙兒收了她,將來不也可以幫著青兒管理府裏的事嗎?一妻一妾在咱們商戶人家算的上是少的了,再說,她一個姑娘家的,這麼長時間住在我們家,大弟妹那張嘴又早就吆喝要把江家的女兒嫁到宋家來了,外麵多多少少自然會有些閑言閑語,這麼一來不也成全了雪兒的名聲了嗎?”

說起來宋夫人還是有些喜歡江雪的,就憑她辛辛苦苦為支撐二房的那股子韌勁。

江老夫人點了點頭,“若是能讓雪兒進宋家那是最好不過的,可是青兒那邊我還著實有些擔心!她和謙兒正是新婚燕爾,蜜裏調油的時候,咱們這麼橫插一扛子,就是謙兒······”

江老夫人是過來人,自己也吃了不少妾室的苦,雖然忠厚,可是心裏也有怨恨,雖然曉得江雪的秉性不差,可是還是覺得這樣對卿青有些內疚。

宋夫人聞言卻笑著說道:“這個娘大可以放心,青兒進門的時候我便暗示過她謙兒要娶表妹進門,她也一點異議都沒有的,如今隻是把當初說過的事,重新提起罷了,她心裏已經有了數,自然不會在意的,至於謙兒······”說道宋之謙宋夫人也有些吃不準了,猶豫的道:“若是讓青兒去勸說兩句,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吧,有哪個男人不願意納妾的!”

“若真是這樣才好!”江老夫人淡淡的說道,“江家現在的樣子你也瞧見了,若是能嫁個閨女到宋家來也是享福,況且若是成了,謙兒多少對江家的生意也要幫扶一二,於她爹娘也是臉上有光的事情。”

“娘對江家盡心盡力,到頭來也沒有落個好,您又何苦······”

江老夫人出身書香門第,年輕的時候便有才名,樣貌也是蓉城數得著的,當年江家老太爺求娶江老夫人便是看上了她的才名,想借此中和一下江家人身上的銅臭氣,所以也著實疼愛過一陣,這才有了大女兒宋夫人。可是好景不長,生意人時常應酬,變不了要去妓院酒樓這樣的地方,加之江家老太爺也不是長情之人,就在宋老夫人生產完,便帶了一個窯姐回來,並借口說是因為江老夫人生了個女兒,擔心江家的子嗣繁衍所以才不得不為之。

江老夫人生性懦弱,並沒有爭辯,也是因為這樣,江老太爺便得寸進尺,一口氣迎了四位妾室進門。除了最初一位窯姐因為難產死了,連孩子也沒有留下外,其餘的幾位妾室都生有子女,因為有兒女依傍,有江老太爺的寵溺,又見江老夫人好欺負,妾室們便漸漸不把她放在眼裏了,連宋夫人這個嫡女也沒少受她們的欺負。

想起當年艱難的日子,江老夫人和宋夫人母女二人都忍不住唏噓。

“即便難熬,不也熬過來了嗎?”江老夫人輕歎一聲說道:“再怎麼說我進了江家的門便是江家的媳婦,是你爹名正言順的妻子,等我百年之後也隻有我的牌位能擺在你爹牌位的旁邊受後代香火,想到這,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人活著不為活的更好,隻為了死後的虛名,那又有何用?宋夫人心中暗襯,沒有說出口,她深知自己娘親的性子,這樣的話她是聽不進去的,她能聽卿青的話來宋家,便讓她很是驚訝了。

“不管怎麼說,娘好不容易到女兒這來,定要好好住一段日子才好。”宋夫人隻有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