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太傷心了,大夫說隻要謙兒熬過了頭三晚能把燒退下去便好,你身子原本便不好,他如今還需要你打點照顧,你可不能也垮了呀!”江老夫人見狀忙輕聲安慰道,用手裏的帕子擦拭不斷從眼角掉落的淚珠,歎了一口氣,“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好好的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原是多好的,這才多少日子,竟然變成了眼下這個樣子,青兒那個丫頭也是太狠心了,謙兒都為她變成這樣了,她也不過來看一眼。”
“可是您看謙兒如今這個樣子,我真怕······”宋夫人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宋之謙是她的獨子,是她老了之後的寄托,也是她唯一的希望,現在卻變成了眼下這副模樣,讓她看了怎能不傷心。
“休的胡說,謙兒身子這麼好,一定能挺過去的!”江老夫人忙揚聲說道,像是要讓宋夫人相信,也要讓自己相信一眼。
“夫人,表小姐來了!”這是,寒露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低著頭的江雪。
“祖母,姑姑。”江雪低頭福了福。
“青兒······”江老夫人盯著江雪身後,見沒有卿青的身影有些失望,改口希夷的問道:“青兒可說她什麼時候過來看謙兒?”
江雪抬頭看了江老夫人一眼,又看了看床上的宋之謙,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道:“沒有。”
“那她是怎麼說的?”江老夫人忙追問道。
“她說······”江雪遲疑了一下,見宋夫人也轉頭一臉發青的望著自己,才輕聲把卿青說的話重複了一邊。
江雪剛說完,便見宋夫人憤怒的手一揮,把放在床邊的藥碗用力的打到地上,瓷器破碎的尖利聲音刺痛在場每個人的耳膜,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宋夫人咬牙說道,氣的是發抖,“憑他什麼王爺,什麼京城鄒府,有什麼了不起的,竟然欺人至此,難道當初假成親的便隻有我謙兒一人嗎?憑什麼隻有我謙兒受這樣的苦,她卿青便是鐵石心腸,見到謙兒這樣也該來看上一眼,沒想她不但不來,竟然還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豈有此理!”
“夫人您息怒,興許少······卿小姐並不曉得少爺病的如此嚴重!”寒露見宋夫人氣的眼睛發紅,像是要昏倒一樣,忙勸道。
“雪兒都親自去請她了,她怎麼會不曉得!”宋夫人憤憤的說道,轉頭望著床上眉頭緊鎖的宋之謙,一臉不甘的道:“你這個沒出息的,竟然為了一個根本無心於你的丫頭變成這樣,你是故意讓你娘心疼嗎?好,你既然這麼放不下她,那我現在就去把他們趕走,管他是什麼王爺,我連兒子都沒有了,我還怕他一個王爺嗎?陪上我這條命我都無所謂了!”
說著宋夫人噌的一下從床邊站了起來,轉身便要往外麵走,江老夫人見了心裏一陣狂跳,差點嚇死,忙上前拉住宋夫人,“你可別胡來,那邊怎麼說住著的是個王爺,若是發起橫來,倒黴的還不是我們這些平頭百姓!雪兒你還出怵在那做什麼,還不趕緊過來勸勸你姑姑!”
“誰都不要勸我,這裏是我的家,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難不成趕個不速之客出去都不行嗎?”
宋夫人氣急攻心,哪裏聽的下江老夫人的話,甩開她的手便要往門外走,江雪和寒露曉得事情嚴重,忙都上前抱的抱她的腰,抓的抓她的手,都紛紛勸說。
最後見宋夫人真的是強脾氣上來了,江老夫人也來了脾氣,狠狠的甩開她的手,喝道:“算了,她要去便讓她去,到時候謙兒醒來被連累上,她隻要別後悔便是了!”
江雪和寒露還以為江老夫人一鬆手她們會拖不住宋夫人了,誰知宋夫人聽了江老夫人的話卻停下了掙紮,雙唇微微顫抖表情愣愣的,慢慢的轉身看著宋之謙,最後哭倒在江老夫人的懷裏,旁邊的江雪和寒露見狀也都跟著偷偷的抹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