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像是二房的事吧,幹大舅什麼事?”卿青不明所以的問道。
卿青狀似無心的一句話,卻讓大老爺無言以對,身為長兄嫡子,竟然要阻攔弟弟延續香火,而且還是個已經過世很久的弟弟,這實在是說不過去,也實在是不得不讓人懷疑他的用心。
“想來他們不是怕二房收養個兒子,而是怕二房的兒子要求分家吧!”宋之謙涼涼的說道,食指和中指慢慢的敲擊著扶手,挑釁般的望著大房江家夫婦二人。
大夫人一聽見宋之謙說分家二字,渾身一個激靈,等著他問道:“你怎麼曉得三叔家答應過繼,條件是分家?一定是你慫恿的是不是!”
“是······”宋之謙輕輕的吐出一個字,見江家夫婦瞪著自己,忽而一笑,接著道:“或不是又有什麼關係,江家的家產一直都掌握在你們的手裏這麼多年了,若是二房不過繼兒子,家產便隻分成兩份,留一點給江雪將來出嫁便行,如今二房過繼了兒子,家產便要分成三份,三叔家自然想曉得自己的親子孫能否在這邊過的好日子,提出要查看家產難道有錯嗎?”
沒錯,大老爺和大夫人自然曉得沒錯,可是當年偌大的家產如今已經沒剩下多少,他們怎麼能夠拿出手?三叔那邊問起來該怎麼回答,自家關起門來再怎麼刻薄,再怎麼鬧也是家裏的事,可是一旦讓族裏麵的人牽扯進來那便沒有那麼好辦了。
江家說起來也算是大家族,族裏的耆老長輩甚多,以前他們隻管拿宗祠田地出的息,其他的也就不過問了,如今要鬧起來,隻怕大房唯有把自己的產業賠進來才行,問題是大房一老一小兩個敗家子,早已把屬於大房的那一份花光,哪裏還能賠的出來!
大老爺和大夫人的頭都大了。
江老夫人不聲不響的坐在上頭,終於也看出了名堂,可是她老早便已經不管府裏的事情了,外麵的生意更是不曾問過,隻是沒想到江家如今已經生個空殼,她還以為隻是大房刻薄而已,想起老太爺在的那會江家在蓉城如何的風光無限,不由的悲從中來,用帕子擦拭著眼角,輕聲的抽泣起來。
卿青見狀忙起身去安慰,因為對江家目前的狀況無話可說,也隻有輕輕的幫她撫著背。
大夫人看了江老夫人一眼,眼裏有些厭棄,忽而又想得到了靈感,昂頭望著宋之謙道:“如今老太太尚在,現在便說分家的事豈不是不孝,你一個外人自然不怕別人說,我可怕別人戳我的脊梁骨!”大老爺也附和道,表情憤然。
“那好辦啊,大舅不會是外祖母的嫡子嗎?分了家,外祖母自然是要跟著大舅一家過了,這樣又怎麼會有人說大舅一家不孝呢,誇你們還來不及呢!”卿青見大夫人一臉為不能盡孝而憤然的表情,誠懇的說道。
江老夫人聞言心中一緊,內心抗拒跟老大一家住,連擦拭眼淚的手也頓住了,不安的看著旁邊的宋之謙。
大夫人一心一意對付宋之謙,沒想卻被卿青從後背戳了一下,一個不防登時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隻能用眼睛瞪著一臉無辜的卿青。
宋之謙倒覺得卿青已經進入了狀態,讚賞的看了她一眼,見她得意的揚起了小臉,嘴角也跟著揚了起來。
大夫人心裏嘔的吐血,見小兩口還在兀自眉目傳情,不把他們兩個長輩放在眼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想起近來聽到的風言風語,冷哼了一聲冷眼看著卿青道:“我可是聽說你如今還沒有跟謙兒成親呢,就這麼不知羞恥的叫我舅母了,你敢叫我還不好意思答應呢,一想起你還好意思跟個新媳婦一樣到我們家去走親戚,我就替你臊得慌,都說京城的女子都是文靜害羞,最是在乎名譽清白的,沒想竟也有異類,我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也算是開了眼了。”
宋之謙像插手江家的事,她就要死勁的糟踐卿青,他們不是感情深厚嗎?她就要讓卿青羞愧,讓宋之謙心疼的不敢再招惹她們!這還是在宋家說說,他若是再不識相,她便要到外頭去嚷嚷,她倒要看看宋之謙一個蓉城首富,還未成親便把人家一個京城女子拐到家裏廝混,還不要臉的四處招搖,這事一傳出去,他還不成日的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看他到時候怎麼在蓉城立足!還有那個什麼灝王爺,若是得了信,怕是往後都不會跟宋家來往了!